能怪梁員外?妻子貞節不保,休妻也是理所當然啊!”自以為有老大罩著!石頭一張嘴真是賤到極點。
誰知他這話連袁青風都覺刺耳,大掌一提將他丟進女人堆。“他嘴賤,你們就替他洗洗嘴巴吧!”
“絕情苑”的姑娘們都是被男人欺負過的,她們都恨男人,尤其是像石頭這種輕賤女人的男人,如今得到機會修理他,還不將他整得悽悽慘慘?
嚴情絲靈眸流轉,對上他霸氣十足的虎目。這男人,言行粗魯得叫人退避三舍,但心底的溫柔卻如泉湧般,源源不斷沁入她心田;他這奇怪的個性,教她忍不住想要去看、去了解、去……品味他的溫情。
袁青風朝她使個眼色,讓一群屬下在“情絲樓”裡瘋個夠,他有事想與她找個僻靜的地方商量。
嚴情絲微頷首,跟在他身後離去。
“絕情苑”後園,嚴情絲有些發楞地瞧著頂上高張的日陽。
她有多久的時間沒在大白日裡活動了?
“絕情苑”,名字是好聽,但終歸也只是家妓院,賣笑、賣藝、不賣身,清高嗎?她不貶低自己,然世人終究稱她們為婊子;這一輩子,這汙名怕是要跟定她了!
唉!見不得光就是見不得光,太陽瞧久了,身子都開始頭重腳輕了。
“別盯著太陽瞧!”袁青風斥她一聲,拉著她走向園裡的涼亭。
初時嚴情絲沒發覺,待他長繭的大掌磨痛她雪白的柔奏時,她才大吃一驚地發覺。這是男人的手,她理該最排斥的,怎會毫無反抗地給他拉著走?
差兩步到涼亭,她甩開他的手,一溜煙躲進亭子裡,心跳如擂鼓。太奇怪了,他的碰觸為何沒激起她的噁心欲嘔?她明明是最厭惡男人的啊!但他卻在不知不覺間衝破了她堅強的防線。
袁青風看著她,不曉得她又哪裡不對勁了,正想開口問,嚴情絲快一步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有事跟我說?”
他猛地憶起、心底的疑惑。“記得在山谷裡你曾說過,那名挾持梁夫人、又意圖對你不軌的採花賊,他其實並沒有幹過什麼偷香竊玉的事。鬧得滿城風雨的案子都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給他一提,被那假採花賊欺負的驚悚在她心底復甦,她嬌軀輕抖著,花容一片慘白。
她這種情形近幾日袁青風已見過好幾遍,也曉得應付方法了。他用力捏緊她的手,在不傷害她、又能刺激她回神的情況下,他在她耳邊輕喊:“情絲,放心吧,沒事了,情絲,你已經安全,再也沒人可以傷害你了,你別怕……”
他低沉有力的聲音總能將她從噩夢中救起,她深呼吸幾次,排開心底的怯弱,對他露出一抹堅持的笑容。“我沒事了,謝謝你。”
袁青風只覺心頭一慟,寧可她哭倒在他懷中,將一半的悲傷交給他揹負,也不願她獨自日撐起一切,那太難為她了。
但嚴情絲的心結卻沒那麼容易解開。“我想起來了,那採花賊好象說過,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只有一個——綁架樑夫人。”
袁青風不忍心逼她,只是任她轉離話題。“你想那名採花賊綁架樑夫人,會是為了劫色嗎?”
“我很懷疑。他將人綁走後,就隨手丟在城西荒地了,若非我意外出現攪局,我想梁夫人就會躺在那裡直到被找著為止。”
“那為什麼要綁她?勒索嗎?”
“要勒索就該將人看好,哪會胡亂丟棄?”
“那隻剩一個原因了。”他笑,又陰又邪的。
嚴情絲瞧得、心頭枰抨亂跳,嬌顛酩紅成一片。
“你說會不會跟梁員外的休妻再娶有關?”他說的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嚴情絲明眸轉了轉。“我曾聽人言,梁府能有今日的光景,全仰賴賢淑又聰明的梁夫人持家有道,至於梁員外,他不過是個擺著好看的當家。但因為梁夫人貌醜,令梁員外飽受恥笑,導致他們夫妻漸行漸遠,梁員外因此在外頭金屋藏嬌數名美女,只是擬於梁夫人的好名聲,他不好意思將人接進府裡罷了。”
“如今梁夫人遭採花賊玷汙,貞節不保,梁員外不僅可以正大光明地休妻,也能將外頭的女人全數接進府裡了。”
嚴情絲頓悟,嬌顏驀地紅似火燒,編貝玉齒將下唇都給咬出血來了。
袁青風沒注意到她的反常,續道:“可惜那採花賊已死,沒了證據,否則我定要那梁員外好看。”不過就算沒證據也沒關係,明的不行,他可以來暗的,總能叫那梁員外嚐到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