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個晚上,他帶著她走了一趟地獄,而她像一隻浴火的鳳凰。
次日清晨,當初生的第一縷微薄的陽光撒進來的時候,他溫柔地看著她,她嬌羞如花。
這一次,琴瑟和鳴,如魚得水。
夏小雨和龔青陽的情況進展,龔母心裡非常清楚,畢竟她也是過來人,所以她在一個黃昏的午後跟老龔談起了這事,雖然老龔的話語能力不是很強,但是頭腦還是很清楚的。
聽了龔母囉囉嗦嗦的說著,他心裡有了數。
他去書櫥裡拿他這段時間來寫的回憶錄,已經寫了厚厚的一小本。
龔母簡單地翻看著這些,簡直不敢相信這些曾經過往的歷史,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在老龔的回憶錄裡又再一次的呈現了。
她沒有細看,當翻至蘭香那一節的時候,她細細地看起來,聚集會神,時光彷彿停止了流淌。
“原來是這樣。”她陷入了沉思。
“我就是要,要把這交給這兩孩子。”龔父並不知道夏小雨的身世,他只是懷著一課虔誠的心來為那段荒唐的經歷來呈現出一種內疚和自責,以至於來還原真相,讓孩子們自己去判斷、去原諒。
夏小雨決定帶龔青陽回去見一次父母,當然還有蘭香小姨,她要讓他們都放心自己。
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龔父把回憶錄交給了龔青陽,平和地說:“你們在路上看看吧。”說著自己轉走了自己的輪椅。
“這是什麼,媽?”龔青陽不解地問。
“你爸在白水溝的回憶路,在路上看,你們。”龔母說。
“好。”夏小雨轉接過去,如獲至寶。
龔母一直不停地叮囑路上小心點,直送至樓下。
由於剛提速,火車不似原來那麼擠。
一路上,車窗外的風景像一副副立體畫一樣像後倒去,倒去。
“回憶錄。”他們幾乎異口同聲。
時間在他們翻動紙張的空隙裡悄悄地流走。
龔青陽的心情似乎變得沉重起來,他為夏小雨的蘭香小姨而感到憤憤不平,可是世間的情又怎麼承載得了政治的變遷,也許絕唱只有書本上才有。
夏小雨眼裡已經含滿了淚水,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熟悉的風景。
龔青陽用他寬大的肩膀摟住了她。
白水溝的空氣清新而又舒暢。
夏母對他們的到來,心裡早有準備,她想女兒還是沒有跟那個姓龔的人家斷了關係,而是推進了一步,這一夜她也想通了,孩子大了不由娘,況且她還只是她的養母,她又何必這麼左右孩子的情感歸宿呢?她又該怎樣跟蘭香說呢?
蘭香的病是越來越重了,本來是有好轉的跡象的,但是那個中醫卻說什麼胡話:醫得了病,醫不了命。
這難道真是命嗎,她不知道。
一見龔青陽高大而又穩重的外表,她心裡踏實了,雖然心裡對以往仍有芥蒂但還是笑容滿面的迎接他們。
龔母的心事大過了夏小雨、龔青陽和蘭香,所以她一直猶豫,猶豫著該怎樣開啟這事情的真相。
夏父帶著龔青陽去看他們的板栗林子。
夏小雨在家跟著母親做飯,小姨起來這一陣子感覺體力不支又回屋躺著了。
“媽,你怎麼也感覺精神不好了這一次。”夏小雨擔心地問。
“媽,沒什麼。”說著眼裡竟然有點溼潤了。
“怎麼感覺怪怪的呢,蘭香小姨也是,不是說都好轉了的嘛,怎麼這次回來病又加重了,要不換一箇中醫吧,媽。”夏小雨的話語間帶著成熟和理智。
“不換了,就這樣了。我服侍她。”夏母堅定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
“媽——”夏小雨反對。
“醫生都說了,晚期了,轉移了。”夏母不願意在提這個病了。
“小雨,我跟你說個故事,你知道我什麼一開始反對你認乾媽嗎?”夏母提到。
“媽,我知道。”她把從老龔回憶錄裡看來的都著著實實地說了出來。
“一點都不差。”夏媽不住地點頭,心裡壓抑地很。
“媽,小姨那個孩子呢?”夏小雨在火車上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夏母不出聲了,一個勁兒地撥她的大豆。
“那個孩子呢?怎麼把她送人了呢?”夏小雨窮追不捨地問。
“跟我來。”夏母拉著夏小雨一直走到蘭香的床邊,蘭香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