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想莫非父親病重了。
原來薔媽通知龔母的就是這家醫院,薔嘯虎已經入住高幹病區了。
在離醫院一百米外的地方有個大的十字紅燈路口,在最後幾秒種快紅的時候,龔母的計程車躥了過去,留下龔青陽在路的這一邊苦等100秒的紅燈。龔青陽心裡一陣窩火。
龔母在醫院門口下了車,直接走了進去,朝著高幹病區前行。
這100秒的紅燈等起來像10分鐘那麼漫長,還好他終於知道母親的終點。龔青陽到了醫院並沒有打母親的電話,而是直接的去了父親的住院部。
當龔青陽到了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母親。
龔青陽心裡滿是驚訝,而半躺坐在病床上的龔父眼裡填滿了驚喜。
龔父並不能說上完整的一句話,龔青陽看見他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口角還時而控制不住的流出口水,心裡不禁一陣難過。在匆忙的結婚之前,他和薔薇都沒來得及來看他一眼,這個時候龔青陽看著父親一世剛正要強,而到老卻是這一番的頹廢滄桑,眼中的淚水不由得奪目而出。
龔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看見兒子這樣他以為家中又出現什麼不測,口中只是“啊,啊,啊”的急的直叫喚,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弄的口水又歪歪的流了到胸前的布子上。
龔青陽看出了父親的焦急,他半蹲過來撫摸著他的初長老年斑的手,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爸,一切都好。”
龔父激動的心情在兒子溫和的大手裡變得緩和下來,龔青陽看著他,他也深情地望著兒子。無力的手在顫動,父子倆相視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再過段時間,爸,我們回家去。”龔青陽說。
一聽見“回家”二字,龔父眼裡露出了渴望的光亮。在這裡一年來,他從死亡的邊緣掙扎到現在,就是為著心中的一口正氣。雖然他心裡清楚,但是腿部已經肌肉萎縮,肌無力了,尤其讓他苦悶的是他的語言能力幾乎喪失了。
龔青陽納悶,他是跟著母親的車來的,母親去了哪兒。
就在他拿出手機直接要呼她的時候,龔母出現在了父親病房的門口。
“青陽,我叫你別出來怎麼又出來了。”龔母臉上帶著微笑的責怪,說著就直接過來到龔父的床前。
“媽——”龔青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表達他的疑惑。
“醫生說你爸爸的情況基本穩定了,等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接回家去。”龔母說。
看著一家就要團圓了,龔青陽心裡也一陣暖意。
人有悲歡離合,這團圓二字真是來的太艱難了。
在和兒子回家的路上,龔母心裡一陣後驚,她沒想到青陽跟的這麼緊,差點就讓他撞見。
當時,龔母去薔嘯虎病房的時候,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官員模樣的人,她驚歎這些人比豺狗還敏銳的嗅覺。當初薔嘯虎被雙規的時候,他們消失的比流星還快,如今看見他平安的回來,猜測他身後的靠山有多硬的時候,又都像禿鷲聞到了棄肉的鮮嫩氣息。
龔母看見薔媽一臉的悲傷,傷女之痛沒過又來了驚夫之痛。
女人,尤其是一箇中年女人遇上了這兩件事,簡直是人間的大悲哀。而這一切,她都深切地經歷過,一種同病相連的經歷拉近了她和薔媽的距離,也加重了自己承受痛苦的感觸。
“媽,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龔青陽看身邊的母親好像神情倦怠。
“沒事,我這是累的。”龔母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和眼眶。
“回去我給你按摩按摩。”他笑著給她示意似的按了兩下肩膀。
這一夜,大家都很疲憊,很快就入睡了。
夏小雨卻不寧靜。
母親的一個長長的長途電話跟她嚴肅地說起了認乾媽的事情,說什麼她和小姨就這麼兩個女兒還都不能養著姥姥,而她就小雨一個女兒再被別人認去了一半,那自己的福分就更加的少了,那生了女兒就等於白生了。
其實她覺得母親的擔憂過於敏感。但是她不想解釋的太多,越解釋她越擔心,索性最後她直接地告訴了母親,她不認了。
這一次電話,讓夏小雨覺得母親真的是老了,人老了的典型特徵就是:囉嗦和沒有安全感。
但是,她回味著母親的話也覺得非常有道理,這也讓她想起了她的小姨。小姨比母親年青近十來歲,雖然她只見過幾次但是總覺得小姨是個夢一樣的幻境,她覺得她漂亮而又遙遠,親切而又神秘。她對小姨的所有回憶也就沉浸在童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