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紛紛吩咐,顯然對很認同這個說法。
墨蘭頓覺胸口像壓了塊大石,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正想轉身離去,又聽那幾人繼續說道:“可是咱們元帥已經娶了妻,你們也看到了,元帥夫人不但人長得漂亮,治家能力也很有一套啊。”
另一人搖搖頭,“可惜啊,夫人雖然也是個不錯的姑娘,卻未能入得了元帥的眼,大夥跟在元帥身邊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咀嗎?”
“是啊是啊,我還記得有一次咱們途經華魚縣時,有個富商千金可是一眼就看上元帥了。結果元帥卻毫不客氣的問對方,你能在我想騎馬時跟我一起策馬奔騰嗎?你能在我想喝酒時與我把酒言歡嗎?你能在我手腳發癢時陪我一起揮刀舞劍嗎?”
“後來那姑娘被問得一窘,哭哭啼啼的氣跑了。”
“嗯,這樣說來,夫人的氣質跟那富商千金還真有幾分相似呢。”
“不只相似,你們沒聽說嗎?當年元帥剛剛把夫人娶進門時,她可是被元帥手中的癩蝦蟆當場嚇昏過去,像這種沒用的嬌嬌女,元帥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眾人又是一笑,“難怪元帥整整十年不肯歸家,原來是存心躲著夫人啊。”
“那可不……”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聊著,絲毫沒注意拱形門外有雙哀怨的眼看著這一切。
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中將士,不但武藝了得,就連耳力也都是頂尖的。
但因為這裡不是戰場,多少降低了他們的警戒。
所以,直到再也聽不下去的墨蘭轉身逃離,微弱的腳步聲才引起幾人注意。
望見那倉皇離開的背影,幾人面面相覷,心底都有些悔意。剛剛那番話若真被元帥夫人聽個十成十,那可是不好收拾呀。
而墨蘭則一口氣奔回自己的房中。
雖然她一直在逃避,可君然整整十年未歸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她不想去猜他到底有多討厭她,因為答案往往會讓人無法接受。
在她還沒懂事時就失去了父母,九歲以前,唯一算得上的親人就是那個一手將她撫養長大的老將軍。
她一直兢兢業業的活著,竭盡所能的要求自己將一切做到最好,哪怕受了委屈,也咬緊牙根忍耐。
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任性,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縱容她的無理要求。
後來老將軍去世,她被太君帶進白府大門。當時的她還不明白夫妻的意義,只隱約明瞭未來這個地方就是她的家,那個她稱之為夫君的人將是她一輩子的依靠,是她的親人。
誰知在她嫁進白家的第一天,那個人便拋下她走得義無反顧。
十年了,在那個男人意氣風發馳騁沙場時可曾想過在遠方等待他的自己?就算是有,之於他來說,她怕是他一個恨不得丟掉的包袱吧。
一個女人最悲哀的,不是容顏的逐漸老去,而是在風華正茂時,沒有人來珍惜自己短暫的青春。
現在她才十九歲,或許還有籌碼來等待丈夫的寵愛。
可再過一個十年呢?她還有立場去要求那個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來正視她的存在嗎?
心,突然變得異常空曠。彷佛有什麼東西遺落了,怎麼找也找不回來。
陳珞瑜,那是個怎麼樣的姑娘?竟有資格站在君然身側,陪他翱翔天際,共度歲月。
那麼自己呢?
有朝一日,是不是必須忍受丈夫疏離,或是被迫接納丈夫將一個又一個他喜歡的女子娶進家門?
“呵!”想著想著,墨蘭突然笑了。
那是一個很悲傷的笑容,其中還夾雜著無限苦澀。
用力揪緊衣襟,努力抑制著心頭浮現出來的悲哀,目光堅定的望著自己生活了整整十年的地方。
如果真有那一日,她不會接受男人憐憫的安排。
她會毅然決然的走出他的世界,還他自由,也給自己重生。
向晚時分,白府門外傳來陣陣刺耳的馬嘶聲。
白忠及幾個家丁急忙迎過去,就見坐在馬背上的白君然和蕭何手中都提著一堆身上還沾著未乾血潰的新鮮獵物。
白君然將那些獵物丟給家丁,臉上綻放著豪放的笑容,吩咐道:“拿這些野味替今晚加菜,吩咐廚房好好料理,可別浪費了這股新鮮勁。”
“是。”幾個家丁忙不迭持著獵物就往廚房跑。
白君然坐下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