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小姐播報著航班,溫柔的女聲一遍遍迴響,很是悅耳。
為什麼要跟向衍離開……
說到底還是那些理由,她很倦了,想找個地方療傷。
微微抬頭,寬大的落地窗外不知哪班的飛機正在跑道上快速滑行。
要離開了呢。
她和韓默言的婚禮,也徹底泡湯了吧。
這麼想著,陸染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距離不遠的地方有個小書攤,陸染翻了翻,找到一本旅行手冊,付了錢,正想翻開,書卻被人壓住。
陸染不滿抬頭:“你……”
下一刻,她卻整個人愣住。
韓默言顯然來的很急,額頭上還有薄汗,拽住她的直直想把她往外拉。
陸染甩開他的手,忽略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問:“辭呈我已經放在你的桌子上了,顧安學的很快,再過一年半載估計就可以獨當一面,其他工作交接我也已經交給了其他人。至於離婚協議書,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你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在這裡說,我要趕飛機。”
韓默言只吐出簡短的兩個字:“婚禮。”
陸染:“婚禮沒有了。”她斬釘截鐵的說,“婚戒我也扔……”
她的話沒說完,就發現韓默言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樣東西,很眼熟的東西……那是,她的婚戒。
摩挲過不知道多少次,就連細微的紋路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她那枚戒指無疑。
因為是特別訂做的戒指,所以絕對不會有第二枚。
她愣了一下,問:“你從哪裡找到的……”
韓默言的聲音很沉:“你把它丟出來的時候,我站在門口。”
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她記得,記得很清楚……可是……他不是已經走了?
又怎麼會在門口撿到這枚戒指?
韓默言那雙深黑色的眸子緊緊看向她:“我保證莊靜不會再出現了,你可以留下來麼?婚
禮照常。”
照常?怎麼照常?
忽略掉心裡那點一樣,陸染抬起頭,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
韓默言重複了一遍。
陸染把戒指放回韓默言的手裡,輕聲道:“這不可能。”
同樣的一句話,他才對莊靜說過,就被陸染還給了他。
韓默言握著戒指,突然說不出話。
陸染又看了看時間,張望了一下說:“我快要登機了,如果你只是來說這件事的,那麼……請回吧。”
“別走。”
韓默言叫住她:“陸染,從開始到現在,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從來不是莊靜,是你。”
陸染一怔,這大概是她聽過韓默言說過最肉麻的話了吧……可是,已經有些遲了。
她轉身,韓默言的話卻還是傳了過來。
“我知道你在乎什麼,也許我們之間並沒有所謂轟轟烈烈的感情,可是,陸染,愛不僅僅是這樣,激情無法燃燒一輩子,能夠和我共度餘生的人,是能與我所相合的人……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不可能再為了所謂的愛情瘋狂痴戀,所以我選擇了你,不僅僅因為你是最適合的,更因為陸染……可能連我自己都沒發現,我愛你。”
這樣的話讓韓默言很羞於開口,他微微移開視線,繼續說:“我已經過了說愛的年紀,我可能這輩子只會說這一次,但是……我們相處了整整三年,能天長地久的感情我以為就是這樣,相濡以沫。”
他不擅長挽留,也不擅長討女人歡心。
但……他說的每一個人都發自肺腑。
陸染霍然轉身:“可是,韓默言,如果不是我捅破窗戶紙,那麼你還是會繼續糊塗下去。”
她不是不感動於韓默言,她也知道對於韓默言來說說出這樣的話有多困難,但是她不想再一次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韓默言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這是我的錯,但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不知道,沒有計劃,沒有安排,似乎就準備這麼終其一生過下去。
是不是隻有失去才會覺得珍惜,陸染遞交辭呈消失之後,他才慢慢意識到她的重要。
“直到現在才清楚認識,我很抱歉。陸染,給我一次機會,留下吧。”
陸染合了一下眸,看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向衍姍姍來遲,看見站著的韓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