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次嗎？他記得了。那天他喝醉了。他確實是不想與田密分手的，她剪了頭髮，自己給自己打氣。他很心痛，所以喝醉了，但是他是真的想要她留下，那句話是真的！可是，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即使他從那以後就和別的男生一樣很乖地只守候她一個人，他也覺得配不上她。她是天使，他卻一向只踩狗屎。“我那個時候是認真的！我一直都覺得配不上你，你太……不是，是我太差勁。”風好冷，好硬，他的臉很痛，心更痛，北方怎麼可以這麼冷的？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他不會還是以為她是從前那個田密吧？她高中畢業10週年聚會都參加了，他認識她的時間很長了，可是他的記憶怎麼總是停留在她最美好的那一段？可是那一段已經被他毀掉了，之後她很長時間都是一個人，一直到遇到紀念。“其實每個人都很差勁，你不要將自己看得那麼低劣，也不要將我看得太高尚。蕭臣武，你遇到我的時候是我最美好的年紀，但是現在已經不再是了，我快30歲了，你還年輕，總會遇到很適合的女孩子，但不要總回憶過去，因為我們誰都回不到過去了。”

“田密，我不要過去，那麼許我一個未來，你的未來給我！”如果她開著窗，一定聽得見他在風中的嘶吼。他回來的時候就想見她的，可是他一直都不敢，他怕聽到她說已經不愛他，也怕她根本都忘記他，其實他最怕的還是自己。因為這麼多年了。他還沒什麼改變，他同當年一樣，什麼都一樣，一樣頹廢而墮落，一樣不能忘記她。

田密沉默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關機，然後開啟後殼，卸下電池，抽出電話卡。這是她第2次換電話卡了，很可惜，竟然還是為了同一個人。許給他一個未來？他當年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在她傻得真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的時候。現在她手裡有別人的未來，且她的未來也已經在對方手中，就算她再難過，再心疼，再想安慰他——也沒什麼用，她的未來已成定局。就算還有轉機，她也不要那個轉機。

“春暖君！”她扁著嘴推開廚房的門，春暖君正在熗鍋，油煙很大。

“怎麼了？”春暖君走出來其實也不太放心，誰知道那小朋友又會跟她說什麼？雖然他很想偷聽，但是自尊心不允許，看到她過來他才放心點，可是他看到她哭了。立刻站過來替她抹眼淚。MD，那小子到底又對她說了什麼？

“他找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為這個？“我能搞定的就不需要老婆大人出手了。”

“你知道他在遊戲裡是該死君？”

“嗯。”他毫不隱瞞。

“也不告訴我？”

“因為你是M，所以搞不好會自己跳出轎子去找虐……”他非常淡定地拉她來到鍋邊，繼續做菜。

她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他諸如她喜歡海盜、山大王之類的愛好：“你怎麼知道的？”

“你那些奇怪的小說……”他說的是《搶來的新娘》，“還有你那D　ON　LINE”，她在遊戲裡的朋友都是紅名海盜，“就算不是這些也很容易發現，你竟然對合縱連橫的騾子有好感……”

田密羞愧了，忿忿地甩開他的手去洗漱。她表現得很明顯嗎？早先是在論壇被那些遭到紅名海盜搶過的玩家罵來的，說她是M……可是很正常啊，航海遊戲麼，不是搶人就是被搶咯！與其被搶，不如搶人，可惜她技術不行，不然一定紅名！呃！她不是M！她是S！只不過客觀條件不允許罷了！

春暖君將飯菜端到桌上的時候，看到田密在朝北的房間視窗向外看。

他視力很好，也湊過去就看到院外站著的年輕男子，那個人朝他示威過，所以他印象深刻，這是又來示威麼？莫非要打架？他伸手活動活動，也不曉得自己的體力打不打得過，可是年輕的時候他打架很厲害的。

“你看什麼？”田密感覺得到身後輕柔的呼吸與溫暖的身體熱度。

“樓下那小子是來踢館的嗎？”他很不悅。

“你要和他動武？”田密不屑，“你打不過他的。”

“什麼？”他對現實PK雖然沒有很強的信心，但是試試總是可以的，誰想到“自己人”這麼不給面子直接否定。“你怎麼確定？”

“他打架很厲害的，有年小美買給他的戒指都叫他一拳打碎了。”她突然有點慶幸，還好她在曾經為他瘋狂的年代沒有做出一些瘋狂的事，她沒許過他未來。她喜歡他，只是他知道罷了，她也沒說過要和他永遠在一起，因為那時候她知道他不愛她，像戒指那種有象徵意義的東西，她也從來沒有過。她低頭望望自己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