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一點啊!”烈低頭擦拭著。
百里懿才不是什麼會享受生活的人,之前還是大狐狸的琥珀就一語中的指出她過的完全是“自虐型生活”,但是流血什麼的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
“這麼深的口子,會留疤的。”烈的語氣漸漸緩和下來。他把布條撕開,纏在百里懿的手掌上。
“痛……”百里懿下意識地喊道。
“知道痛還這麼玩,你活該。”烈抬起眼看了看她,“以後再也不能把這種利器給你,沒準哪次你就把自己給戳死了。”
“我怎麼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百里懿覺得委屈,她又沒被人用刀劃過,根本不知道只是稍微一用力就成了這樣。
“皮破了就會流血,流血了就會痛,這是常識你不知道?”烈責怪道。
百里懿雖然覺得這句話邏輯上好像有點不對,但又好像確實是這樣。
烈不再說話,繼續低頭為她包紮,他心裡想了許多許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半晌才說:“百里懿,你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可以蠢到這種地步。”
“我……”百里懿想要分辨,可是從耳邊穿梭而過的呼嘯聲打斷了她。
一根青色的羽毛定在她身後開裂的牆壁上,如果剛剛沒有偏差毫分,此刻該是紅色的了。
百里懿感覺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了。烈懸著的手一動不動,凝滯在空中,她自己的呼吸也停了下來,耳邊只有羽毛掠過帶來的涼風。
不一會,夾在耳後的一縷青絲輕飄飄地落下。
“小懿,蹲下!”一直如雕塑般靜止的烈突然吼道。
百里懿完全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只看見三支同樣的青色羽毛正從自己的左邊飛來。
第四十一章 水中鏡(12)
百里懿徹底傻眼了,呆呆地看著那三根羽毛直插過來。
“你在發什麼呆!”烈斥責道,大力把她往身邊一拽。
羽毛擦著臉龐而過。
雷峰塔外不知何時圍滿了戴著鬼面具的人,正整齊劃一地向塔頂進發,腳步輕輕地踏在焦黑的地板上,像一群奔跑著的山貓。
百里懿摸了摸剛剛被羽毛劃過的地方,感覺到了溼潤,放在眼下一看,手指上有淡淡的血絲。
在她的印象裡,羽毛不過是至輕至柔之物,沒想到居然也能成為殺人越貨的利器!
正疑惑是從哪飛出來時,烈突然抓住她自己割破的手往粗糙的牆壁上一按,牆上頓時多出了一個血手印。
之前他就說過需要她“作一點犧牲”——雖然這一點犧牲被她硬是放大了。
牆壁像一張堅硬的厚紙,把殷紅的血液一併吸了進去,不一會血手印淡得幾乎看不清。
從穹頂上慢慢降下一個用金屬繩索吊著的金盒,上面雕刻著複雜的紋飾。百里懿甚至能聽見塵封許久的機關重新活動起來的低吟。
“快!等下黑沙的人越聚越多就難出去了!”烈向中心跑去,想要把盒子取下來。
百里懿不知道自己這時該做些什麼,只好站在原地。剛剛烈把她的手往牆上一拍,黏糊糊地沾了許多粉屑,雖然傷口已經被裹了起來,但看上去就是不舒服,這大概也算強迫症吧。
“黑沙?羽毛是黑沙的人丟出來的?”百里懿的眼神飄向四周,生怕從哪又飛過來一根,她不知道那群戴著鬼面具的人已經到了第四層,馬上就要到第五層了。
烈扭開金盒的搭扣,開啟金盒的一瞬間,一股黴味撲鼻而來,百里懿湊上前去看了看,發現盒子裡空空如也。
“怎麼什麼也沒有?”她驚訝地問。
“肯定是有人知道我們要來,早就把東西轉移走了。”烈緊鎖眉頭。
戴著鬼面具的人層層包裹住塔頂,把每個門洞都堵得嚴嚴實實,塔內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不明就裡的百里懿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環顧四周才發現來時的門洞前都站著身材魁梧的大漢,臉上的面具多是青面獠牙的惡鬼。
“這就是黑沙?”她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了,你害怕了?”沒想到烈這個時候還能自如地揶揄道。
“人數上不得不怕。”百里懿如是說。
“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會接話了,一定是得到了我的真傳。”烈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把她納入自己的臂彎之下,“他們肯定是為這個盒子來的。”
“可是裡面是空的。”
“又沒看到,估計還以為碎片就在這個盒子裡。”烈抓緊了空蕩蕩的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