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的一種蔑視。
她回去把這話對自己的父母說,父母當場就教育她,怎麼可能是這樣的?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這個社會,每個人都是靠自己的,每個人都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父母就是最好的列子。
就是父母這樣的教育方式,她才不停的努力,不敢鬆懈半分,生怕自己考不上大學成績不好,以後找不到工作。雖然大學時她也逐漸明白,其實周邊的人很多子弟都是靠父母的關係很容易就找到一份輕鬆的而且薪水不低的工作,可是,她還是一再的告誡自己,我要努力,我要靠自己,就是找工作,我也要靠秦子心這三個字,而不是靠市長千金什麼的去應聘。
所以,她的簡歷裡,父母的職業,她都是簡單模糊的填了商人兩個字,生怕洩露了自己的身份,怕人家給她特殊的照顧。
而現在,父親問她,要不要去教育局,要不要去擔任管理幼兒教育的副主任,老天,她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難道教育局的局長文伯伯不知道?居然還讓她去做什麼副主任?
“子心,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電話那邊的秦有為顯然對子心長時間的沉默不滿,忍不住聲音提高了一些:“那就這樣說好了,我跟你文伯伯回話,你下個禮拜一去報到,這兩天去把教師資格證辦下來!”
子心用手揉捏著額頭,這太陽是不是有些大了,她覺得曬得有些頭暈,即刻朝旁邊樹蔭下走去,這才覺得眼睛沒有那麼花。
“不行,”子心非常冷靜而有乾脆的拒絕了父親的好意,然後又趕緊說:“爸爸,你是市委書記,但是,你也不能真的就動用自己的權利以權謀私,何況,我根本就不喜歡幼兒教育,我看著小朋友就頭疼,所以,這工作,我肯定做不了。”
“子心,我已經跟你文伯伯說好了,”秦有為對自己的女兒這態度顯然不滿意,然後又說:“你這裡也不肯去,那裡也不肯去,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自己慢慢找工作,你和媽不要為我/操心,”子心輕嘆了一聲,然後又說:“爸,就這樣了啊,下午我還要去一家公司應聘呢。”
說完,不等自己的父親再說話,即刻把這通電話結束通話了,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這找工作也就十天的樣子,媽媽就地稅局,國稅局,工商局,郵政局的都幫她張羅遍了,她覺得頭疼,直接跟媽媽說她不想當公務員。
現在好了,一向推崇廉政的爸爸,居然也給她打電話來了,她甚至懷疑,自己的父母,是不是真的就是平時自己看到的那麼廉政?
“哎。”她輕嘆一聲,也許是自己多想了,父母平時其實一向都是鐵面無私的,她就從來沒有見自己的父母收過人家的紅包。
有次她回家,剛好看見人家送一箱蘋果來,父母都堅持讓那人把蘋果給拿回去了,硬是一個蘋果都沒有收的。
也許這一次是因為她的工作,父母就她這一個女兒,所以特別的寵溺,於是就想著動用一下自己的關係。
她當然不能去,如果這一去,不就破壞了父母的形象了?那還叫什麼廉政為公?
那些名額,應該留給那些更加適合那些工作的人去做。
子心下午又去參加了兩家公司的面試,可都因為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經驗而被拒絕在門外。
整整一天,她應聘了三家單位,卻都沒有被錄取,也讓她嚐到了工作難找的滋味,於是更加明白,現在的大學生,真是畢業就失業的真理。
由於上次買車和龍天敖鬧翻,她依然沒有車開,出門不是打計程車就是坐公交車。
今天也一樣,時間不早了,龍家的規定,如果沒有別的事,晚上不能超過18點回家去的,她得趕在這個時間之前回去。
很自然的朝對面的公交車站臺走,過了十字路口轉右,那裡有直到龍園外邊300米遠的公交站臺的車,她平時出門也都坐這輛車。
剛過了十字路口,還沒有來得及轉右,手機響了,她楞了楞,然後慢條斯理的用手去包裡掏手機,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是爸媽打電話來找她聊工作的事情,一聊她的工作,她就會頭疼。
還好,真的不是她父母打來的,不過卻是比她父母更頭疼的人打來的,熒屏上不停的閃著一組數字,不過她知道,這是龍天敖。
她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這是他們上次談離婚談崩後,第一次通話,不過卻是在電話裡。
“子心,”龍天敖的聲音是在子心剛按下接聽鍵響起的,聲音低沉醇厚,沒有怒氣的龍天敖,其實他的聲音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