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最美的一刻似的。
他站在她的身後沒有啃聲,起碼有近十分鐘,那白玉蘭上的水珠兒滾落了又形成,再繼續滾落下去,他依舊還是沒有動。
秦子心的臉因為她的手抓著墓碑邊緣的緣故被她的胳膊給攔住了,雷廷俊看不到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她那剛剛一寸多的短髮被雨水打溼,緊貼在頭頂上,有晶瑩的水珠從髮梢滑落下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溼透了。她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整個人也一動不動一下,就好像沒有了任何生機了一般,他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她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秦子心!秦子心!”他輕輕的喊了兩聲,可趴在那裡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嚇得心慌亂了起來,趕緊用手推了她一下,而這一推,她整個人就一下子倒在了路邊,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雷廷俊嚇得手足無措了起來,顧不得男女有別,用手撿起她身邊顏辰軒的遺物,拉開她身上的包的拉鍊,三兩下塞了進去,然後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他已經三年沒有見過她了,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只知道她還沒有畢業就結婚了,嫁給了很早就訂婚了的隆盛集團總裁龍天敖。
她在濱海的那些事兒,都是別人說的,他畢業後就離開了濱海,而且忙於找工作,他也並沒有刻意的去關注過她。
還是五一前一晚在校友群裡見到她的,她並沒有說起過她自己的事情,後來他知道的一星半點,也是在和顏辰軒做志願者時才知道的。
她結婚不到半年就離婚了,她的老公龍天敖不是人,為了小三,居然逼得她最後把眼角膜都賣給了他的小三。
而現在,她的眼睛應該好了,他不知道她在哪裡做的眼角膜手術,因為顏辰軒說了,五一他帶她去爬長城時,她有一隻眼睛都還是看不見的,所以顏辰軒最後彌留的時刻,才會留遺言把眼角膜捐給她,可她終究沒有用上。
五一她和顏辰軒在長城上的照片他見過,大波浪的捲髮,帶走條紋的茶色眼鏡,看上去還青春靚麗充滿陽光,其實臉上看不出太多的陰霾。
可此時,她蜷縮在他的懷裡,手指已經瘦得隱隱約約能看見青筋了,他抱起她的一瞬間,她是手就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好似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抓住一根浮木一樣。
這樣子的秦子心,看上去不是不可憐的。
雨開始大了起來,山上的風又大,墓碑前很多的花,都是白菊,唯一她帶來的白玉蘭格外的醒目,可被這雨不停的淋著,每一朵又都楚楚可憐。
他抱著她往山下走,懷裡的女人依然是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喪失了意識一般,臉色蒼白中泛著青色,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彷彿雨水淋溼的蝶翼,有晶瑩的雨珠在上面,也或者是眼淚,搖搖欲墜卻未墜。
他抱著她從青石板上一步一跳的走下來,像極了剛才被雨水淋溼的小麻雀,只是他的目的地不是草叢,而是下面的公路。
他也是昨天才從北川趕過來的,只是在濱海念過書,並沒有在這裡工作過,所以沒有什麼朋友在濱海,也就沒有人來接,只能帶她打計程車。
運氣不算太壞,剛到路邊就有計程車車在等客,他即刻抱著她上了計程車,然後對前面的司機說了聲:“附近最近的醫院,要快!”
他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會暈倒的,可是他知道,她中午還在成都雙流機場,而中午之前,他都還以為她是一個已經不在人世的人了呢。
她是怎麼知道辰軒遇難的?她又是怎麼知道辰軒的葬禮的?這些,他都只有等她醒過來才能問她了。
------胡楊篇------
陸振東站在公寓門口,手裡拿著鑰匙,半天都無法去開這扇門,他的額頭抵住門框,心裡那個地方空落落的,好似自己身上的肋骨丟失了一樣。
他在北川整整呆了二十天,北川中學裡的一千多名學生全部都從廢墟里刨出來了,他一個一個的去辨認,一個一個的去檢視。
可是,沒有子心,沒有他心心念唸的子心,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又打電話給北京的朋友,然後讓朋友在監獄裡找人查到了劉紅梅的父親,秦子心的外公的名字,他又找到劉長江的家裡。
劉長江的家當然成了廢墟,不過劉長江在當地也算名人,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劉長江,劉長江已經不在北川了,而是到了成都。
劉長江還活著,可他的老伴卻因為在一個朋友家打麻將沒有逃過這一劫而去世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