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貼在她的心窩處,感覺到她的心跳聲,透過肌膚的脈搏傳到他的手心,再透過他手心的毛細血管傳到他的心臟,才感知,原來他們倆的心跳居然出奇的一致。他摟緊了她,感覺有些心跳加速,低頭,薄唇覆蓋上她的粉唇,重重的印上一吻,然後移到她的耳根處,輕聲的低語了一句:“那,等你大考完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好不好?”。
秦子心的眼眶在瞬間溼潤了,溫熱的液體湧上她的眼簾,她別過臉去,睫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子心……”他見她哭了,慌了手腳,於是抬起自己的手腕,用病服的衣袖給她擦眼角的晶瑩剔透的淚滴,語氣急促的說:“老婆,如果你不願意也沒有關係,我們不去……”
“誰說我不願意?”她嬌嗔了一下,用手推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陸振東,你好意思,什麼叫先上船後買票?你這就叫先上船後買票,不買票就上船,是要罰款的。”
“嗯嗯,”陸振東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罰款罰款,我願意認罰,可是,你要怎麼罰?”
“除了領結婚證,你還要……”子心說到這裡卻停頓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原本想說,陸振東,你得去做手術,然後我們一起去等茫茫人海中屬於你骨髓配對的那一個孿生兄弟。
可是,這樣的話她不敢說下去,因為她知道胃癌的人做了手術後是怎樣的一種痛苦,也知道化療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而如果陸振東只需要承受這樣的痛苦,那她也許自私的要求他去做,就像那個女人的丈夫那樣,即使陸振東以後做化療痛苦得像那個女人罵她丈夫那樣罵她,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陸振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他即使做了胃癌手術,即使熬過化療的痛苦,然而,等待他的,卻還有漫長的等待骨髓之路。
她曾經見過一個小女孩,也是隻能等待骨髓,已經等了整整七年,可現在還在一直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每當病發作的時候,就只能靠輸血來維持生命。
但是,再生障礙性貧血病程漫長,如長期多次輸血,將對紅細胞亞型、白細胞及血小板發生免疫反應,致使以後發生輸血反應,並可增加感染疾病(特別是病毒性肝炎)的機會;長期大量輸血最後可導致血色病;而且輸血本身對骨髓造血功能有抑制作用,而且不利於患者骨髓功能的恢復。
陸真的現在已經輸血兩次了,如果他做胃癌手術後,估計身體免疫力還會有所下降,也許以後輸血會變得頻繁起來,而且,在漫長的等待骨髓的歲月裡,也還不知道要輸血多少次……
這樣的日子,她願意心甘情願的陪在他的身邊,可是,她怕他自己不願意,如果一個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活著,當真也是無趣之極,不如死去。
陸振東見子心沒有說下去,也沒有追問她還要什麼,因為他知道她還要他做什麼,雖然她現在嘴裡不說。
他既然答應和她去領證結婚,既然要讓她從今以後冠上他陸振東的名,他就會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前方的路也許千難萬險,也許崇山峻嶺,也許窮山惡水,可是,只要有她在身邊,只要牽著她的手,只要看見她的容顏,他就什麼都不怕。
他要去試一試,既然她願意跟他一起面對重重困難,那麼,他還怕什麼?
即使最後還是失敗,即使他還是無法給她長長久久的幸福,即使最終還是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一輩子——
但是,他努力了不是嗎?為她,為他們自己,他努力過了,即使真的有一天去了天堂或者地獄,他也不會有遺憾了。
這樣想著,他越發的摟緊了她,而她已經在他懷裡沉沉睡去,她的小手攀著他的肩膀,粉唇嘟嘟的努起,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他的薄唇都俯下去了,差點就要重重的壓下去,可是看著睡沉的她,他又忍住了,最後輕輕的在她的粉唇上印了一下。
睡吧,老婆,你老公不會讓你失望的,他不是懦夫……
大考並沒有秦子心想象的那麼難,所以她考起來非常的輕鬆,也許是平時努力的緣故,也許是在災區做過一段時間的老師的緣故,所以她講課都神情自若而且聲色並茂,獲得了監考老師的一致好評。
子心考試完畢去的女子監獄,早上走的時候她跟陸振東說了下午有事,估計晚上才回去,陸振東笑著答應了,說下午震宙要來看他,他從部隊回來了,有人陪他,讓她盡情的去玩好了。
女子監獄有些遠,她上午考試完就坐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