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嗎？

張瀟晗無法完全理解現在掌握的修仙知識，對於分身，她完全是按照《修魂》裡講訴的照貓畫虎，《修魂》裡怎麼說的，她就怎麼做的，先前根本沒有對《修魂》有任何質疑，而按照前世所學習到的知識，她更是無法理解分身。

但是有了第二具分身，腦海裡的混亂，讓她忽然就產生了疑惑，前世聽說過的第二人格等等的事情不由就浮現在腦海裡。

前世的觀點裡，擁有第二人格就是精神出了問題，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張瀟晗倒不相信她會有精神病，但是若擁有第二人格的“她”脫離了自己的掌握。會發生什麼誰能說得清呢。

她一伸手，將張濤的分身收進靈獸袋裡，這個分身才剛剛擁有她的元神和思維，本來應該好好適應那具身體的，但是她覺得，解決有可能出現的第二人格的事情，比多了一個分身更主要。

她切斷了和分身的心神相連，靜靜地望著分身。

以往她經常這麼做的，每次回到洞府，她都會將分身從靈獸袋裡釋放出來。然後就切斷了和分身的聯絡。各做各的，偶爾她也會聯絡一下分身，瞭解外邊的事情，幾乎很少這麼面對面地斷掉彼此的聯絡。

如今。在北寒山的北面。白雪皚皚的荒地。四周不見半點人影，最是荒蕪也最是安全的地方，張瀟晗面對面地望著分身。

小寶和火狐都感覺到張瀟晗的認真。他們望望張瀟晗，又望望分身，分身的修為才化神初期，他們不擔心。

分身也望著張瀟晗，眼神裡沒有擔憂也沒有懼怕，全是平靜，在小寶和火狐看來，和張瀟晗慣常的表情完全相同。

“你只要想想，若是你隕落了，我還會不會存在就明白了，還有，你可以隨意將我和他裝進靈獸袋裡，而我和他可否能這麼對你呢？”出人意料的，是分身先說的話。

“你已經誕生出自主神識了？”張瀟晗吃了一驚，她的腦海裡完全沒有這麼想過。

“什麼是自主神識？是指我可以不用經過你就能自由控制這個身體嗎？若是指這一點，當你把我分離出去的時候，就已經誕生了。”分身還是平靜地說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指身體的控制，是思維，若分身還是她的一部分，就算她切斷了和分身的聯絡，分身所做的，也應該是她本體所想的事情。

“你又在害怕什麼呢？怕我脫離你的掌控？你擔心的不該是我，而是張濤，你的第二具分身，他擁有的是修神期的身體和修為，能夠脫離你的應該是他。”

分身忽然苦笑了一下：“你完全可以收回你的元神，可是我能把你的元神收回到我這裡嗎？”

張瀟晗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這麼咄咄逼人了，但是這個情景小寶和火狐是非常熟悉的，張瀟晗每一次在面對強者的時候，都是這般平靜地帶著堅決，但是，這個分身和張瀟晗還是稍稍有一點點不同的，按照小寶和火狐對張瀟晗的瞭解，張瀟晗是不會對任何人說出後面這句話的，尤其在面臨危險的時候。

有些人在危險的面前會激起無窮的鬥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張瀟晗就是這樣的人，而分身，似乎缺少了些什麼。

張瀟晗是無法感覺到這一點的，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站在她的角度，她看到的聽到的，和她心裡所想很是相似。

火狐和小寶互相看了一眼，他們能聽出來分身的妥協，而分身所言也很有道理，張瀟晗該擔心的是張濤。

張瀟晗盯著分身好一會，分身坦然地與之凝視著，過了一會，張瀟晗輕輕地嘆口氣，手一拂，分身不由自主被收入到靈獸袋裡。

張瀟晗的神色不是那麼好看，她完全確定了她的擔心是對的，長久地分出神識，分身已經像小寶所言，誕生出自主神識來。

是不是第二人格不好說，但是，分身不再是同一個自己了，若是有可能，分身的實力高過她，分身會毫不猶豫選擇離開的。

沒有人願意做別人的奴隸，哪怕是做自己的奴隸，當分身可以不受主體控制獨立思考的時候，張瀟晗就該想到這一點。

眼下這第一具分身對她還無法構成威脅，但是張濤這具分身就不一樣了，自己的元神分離過去，帶去的不僅是自己的思維，還有所有的功法，包括《修魂》，包括“水漲船高”，第一具分身誕生出自主意識來，很難說不是“他”也在修煉《修魂》的結果。

“主人，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第一具分身的神識沒有了，可是他的修為拍馬也追不上主人，不會對主人有任何傷害的，而且主人的仙鏡裡還有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