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範圍內的白霧一直沒有見稀薄過,在他們的感官之內,整個荒蕪之地,只有外層很少的一部分在白霧的外邊。
越是向前飛行,他們越是心驚,若真像是小寶所言那樣,這些白霧陣法的出現是人為的,那麼要是什麼樣的修士才佈置得出這樣的陣法。
大型陣法,靈武大陸哪個門派都能佈置,但是那都是先前煉製的陣盤,並且由化神期修士合力佈置下的,都是防護大陣形式,大陣之內可是空空的。
這片白霧完全顛覆了他們對陣法的理解,隔絕神識探查的範圍如此廣也是他們不曾想到的。
半個多時辰,百里開外,幾人不約而同站下了。
“這麼大面積的霧氣,還隔絕神識,霧氣裡若是隱藏著荒獸,發現的時候還不等於面對面了?”總要有人挑起話頭的,最合適的是無色門的兩位修士了。
只有他們是同一門派的,兩個人的意見完全一致是明顯的。
“二位道友,我和楚道友都是化神初期修為。這麼進入到霧氣內,神識和視線都在十幾米的範圍內,心裡總是不踏實。”要想得知別人的想法,不如先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於志平並不認為他承認修為低下有什麼丟人的。
他和楚絕天的修為在眾人中是低,可是神識並不低,並且沒有一定的手段後路,他們怎麼敢和化神中期後期修士組隊,他們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諸葛生表現的永遠都是那麼直爽和性急,於志平話音剛落。他就接言道:“我們神識視線看不出多遠。荒獸也是如此,不過荒獸的實力要比我們強大多了,面對面,我們連逃走的時間都沒有。”
冷水寒瞧了諸葛生一眼。諸葛生說話時極為隨意。這番話也像是脫口而出。並非深思熟慮的結果。
以幾人相識幾日的看法,諸葛生為人實在,有什麼就說什麼。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表明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我們的神識無法穿透霧氣多遠,君夫人呢?”冷水寒話語一貫不多,但是在這個時候,不是惜字如金的時候,大家既然開始討論了,就表示在同一陣營了,至少,在對待君夫人的立場上應該是一致的。
“君夫人專修神識,神識一定比我們強大,並且我懷疑她也有一定的戰鬥力。”諸葛生還是搶著說道。
冷水寒在心裡笑笑,點點頭,視線卻望著於志平和楚絕天二人。
於志平也跟著點頭道:“沒有一定的實力,誰敢輕易進入到荒蕪之地深處,我感覺進入到荒蕪之地深處更像是君夫人的意思。”
不止是冷水寒意外了,連諸葛生都詫異地注視著於志平,在眾人面前,於志平和楚絕天一貫保持著緘默的態度,不是必要,惜字如金,向來都是沒有什麼主意的樣子,可現在,於志平一連好幾句話,全都直擊重點。
“我信不著那個神識功法,執行那個功法的時候,必須要壓制靈力,給我們的時間太少了,對功法根本就不夠熟練,一旦我們執行神識功法神識受到壓制後,就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了,君夫人完全可以多給我們些時間,只要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了不用分心壓制靈力的。”楚絕天跟著說道,話到這裡,就是完全說開了。
“不錯,君夫人神識比我們都強大,進入到荒蕪之地深處也不差這半個月的時間。”於志平接著說道。
諸葛生和冷水寒互相看了一眼,一貫性急的諸葛生頭一次沉默了。
“諸葛道友,冷道友,我們四人如今可是一個砧板上的魚肉了,”於志平用了一個俗語:“張瀟晗道友被整個駐地的修士追殺,如今張道友就在我們身邊,不止是我和楚道友動心了吧。”
諸葛生和冷水寒再次交換了一下視線,這一次是冷水寒先開口了:“於道友,張瀟晗是化神中期修為,她身邊的小寶是元嬰後期,不足為慮,但是尤石可是化神後期修士,連我們都有這樣的打算,尤石也不會放過張瀟晗吧,說不定現在已經動手了。”
於志平笑著擺擺手:“尤石對張瀟晗動心是一定的,但是現在動手肯定是不會的,君夫人不會讓他動手的,我是說,如果我們就這麼回去,不先出手,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尤石一定不會先對張瀟晗出手的。”
“你怎麼知道的?”諸葛生問道,就好像前邊於志平沒有提過對君夫人的懷疑似的。
“大家想想,君夫人一個女流之輩,又全沒有靈力在身,為什麼那麼急於進入到荒蕪之地去?是為了幫尤石?可能嗎?換位思考,若沒有特別目的,無自保能力的女流,會進入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嗎?”於志平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