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她說了,願意等顧新貴出來,願意幫顧新貴贍養老人。其實這邊條件比她老家好,顧二成老兩口身體不錯,再幹十年沒問題,顧新軍、顧新兵和顧新芳幾個兄弟姐妹也不會坐視不理,完全可以幫她把倆孩子撫養成人。”
戶籍遷移總得有個由頭,毫無疑問,結婚是先決條件。
韓博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今天跟局領導彙報過,局領導認為他們情況特殊,一起生活五六年,組建過一個家庭,共同撫養孩子,不屬於服刑人員結婚,應該屬於事實婚姻,同意補辦結婚證。“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不極力爭取,不幫著去做工作,公安局領導是不會同意的。
米金龍很直接地認為他是給自己面子,是在幫自己忙,一臉歉意地說:“韓鄉長,麻煩你了,我保證下不為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法律不外乎人情,有什麼麻不麻煩的。對了,等會回警務室吃飯,我有件事要宣佈。”
“好的,我安排一下,馬上回去。”
回到單位,傳訊工作仍在繼續。
周正發、許主席、吳醫生和陳老師夜裡帶回來的訊息太震撼,韓特派居然跑其它幾個縣抓買媳婦的和幫著囚禁外地媳婦的人,抓一車,全關進看守所,據說要判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遇上這麼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誰敢抱僥倖心理,誰敢胡攪蠻纏。
今天傳訊的涉案人員,好幾個是同親屬一起帶著現金來的,一進門就主動認罰,生怕被拘留,然後被法院判三年有期徒刑。
王燕也算老同志,辦案辦成這樣真頭一次見,嘻嘻笑道:“韓鄉長,我說取保候審要局裡審批,只有手續全辦下來才好去信用社交保證金,他們不信,非要先交錢。沒辦法,只能收下,先給他們打收據。下面做筆錄的是最後一批,保證金加起來已經26萬5千了。“
既然是保證金,那就是要退的。
但要是最終退給他們,就起不到震懾效果,況且上級對警務室沒撥款,只有透過吃“雜糧”解決辦案經費。
韓博帶上辦公室門,坐下笑道:“剛才在老黨校,許大姐說一些婦女要回家,回我們這兒的家,你安排人留意留意,只要他們與那些回家的婦女發生口角,就再次傳訊他們,並以此罰沒其保證金。”
被“出賣”了,被公安罰了,那些參與囚禁的人肯定懷恨在心,至少很生氣。
農村不是鄰里之間老死不相往來的城市,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屁大點事都可能發生爭執,何況這麼大事。
發生口角就是騷擾甚至威脅受害人,就是違反取保候審的相關規定,就有理由罰沒其保證金,王燕掩嘴輕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
儘管那些人根本沒打算把保證金要回去,但這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要是有“皇糧”誰願意吃“雜糧”,韓博暗歎了一口氣,岔開話題,將局領導的指示先跟她通報了一下。
“從指導員變成副指導員,警務室副主任乾脆撤了。人家官越當越大,我的官越當越小,局領導太過分了,一點不顧及人家感受。”
話雖然這麼說,她臉上卻沒有半點失落的神情。
事業編民警,幹部都不是,那兩個職位本來就有名無實。何況即將上任的歸家豪一樣不被組織人事部門承認,打拐中隊是“黑戶”,他擔任指導員依然是普通民警,不會因此提正股。
她沒什麼想法,或者說沒資格有想法。
韓博有想法,苦笑道:“我本打算給你爭取個行政編制,結果局裡把歸家豪塞過來了。吉主任提議的,張局和政委好像有些捨不得。對他不是很瞭解,回來路上問小勇才知道,我們未來的指導員不簡單,酒精考驗,喝遍公檢法司無敵手,一有接待任務局領導就把他叫去擋酒。“
在思崗公安系統,歸家豪同王解放一樣是名人。
王燕早有耳聞,見過好幾次,不禁笑道:“他家祖籍東山,不是我們思崗人,爺爺是老革命,父親是部隊轉業幹部。他爺爺四十好幾生他父親,他父親也是四十好幾生他,老來得子,嬌生慣養,部隊子弟,公子哥一個。大學沒考上去參軍,在部隊幹不下去回來分配到商業局。
坐辦公室挺好的,工資又高,結果沒幹幾天又找人調到公安局。不求上進,就會喝酒吹牛。有那麼硬關係到現在依然是普通民警,人高馬大,滿臉絡腮鬍子,整個一大老粗,怎麼看怎麼不像指導員,把他安排過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