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活動,必須參加。
當導師面打完電話,聊了一會兒學業上的事,系領導果然過來宣佈“清網行動”第一天的戰果。
過去24小時內,七百二十多個在逃人員相繼落網。
這只是因形跡可疑被公安機關盤問或教育之後,承認身份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的在逃犯。還有很多負隅頑抗、死不承認或死不開口的,臨時控制住他們的公安機關,已按照光碟上的資訊聯絡作案地公安機關,查實之後再上報。
一天抓獲七百多個逃犯,戰果堪稱輝煌。
系領導對這個結果卻不是很滿意,至少比他們的預期少很多。
坐下來又開起“研討會”,一致認為這張網有太多漏洞,時間太倉促,許多經濟欠發達省份的基層公安部門,尤其貧困地區和邊遠地區沒覆蓋到。基層所隊沒電腦,沒有會操作電腦的人員,有光碟也沒用。
認為這應該與外來人口管理相結合,外來人口管理沒搞好,有電腦、光碟及會操作電腦的人員一樣沒用,不知道該跟誰比對。
不管怎麼樣,成績出來了。
相信上級會重視這些情況,接下來會越“追”越順,漏洞會越來越少。按計劃去飯店,擺慶功宴,好好慶祝一下。
與此同時,程文明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鎮上一個小旅館。
東山省與江省交界的一個小鎮,周圍沒高速公路、國道或省道,交通不發達,經濟較為落後,說是鎮,其實就一條小街。
低矮的民房,剛下過一場秋雨,道路泥濘不堪。
小旅館總共五個房間,就他一個客人,沒房卡、沒鑰匙,要請老闆開門。兩張床,沒書桌、沒櫃子、沒電視機,更不會有電話。
床單被褥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沒拿出去曬,不光有黴味還有刺鼻的腳臭味兒。
換作以前再困難也不會住衛生環境這麼差的地方,但現在不是以前,十塊錢一夜,這樣的房間去哪兒找。並且累得像一條死狗,也顧不上多髒多臭。
點上根香菸,熏熏。
手機當bp機使,不用它打電話電池必須充滿。
本地人吃煎餅和麵條,不吃米飯,連饅頭都買不到,下午集市上也沒賣熟菜的,晚上只能吃泡麵和煎餅,不過現在顧不上吃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找好幾天愣是沒找到一份尋人啟事,回來前躲雨時在人屋簷下發現一張四株口服液宣傳海報,貼在牆上,無意中撕撕開,裡面居然還有一層,居然是一張用a4紙影印的尋人啟事!
外面有一層,啟事儲存得很好,被害人小紅的照片清晰可辨。
能不能搞清鄒某二人身份在此一舉,絕不能撕壞。儘管欣喜若狂,仍保持最大冷靜,用水果刀一點一點鏟,連同外面的海報一起剷下來。
現在要把兩層分開,攤在對面床上,掰開水果刀,全神貫注、小心翼翼清理兩層之間的漿煳。
聯絡方式出來了,有地址,有電話號碼。
正激動得無以加復,準備用手機給遠在首都的“韓老闆”報喜,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們是派出所的,從什麼地方來的,把身份證拿出來!”
派出所查房,忘了沒反鎖,旅館老闆幫他們從外面開門,一下子湧進來三四個人,一個穿警服,三個穿便服,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式民警。
農村不是城市,出來大半年還是第一次被同行查。
人逢喜事精神爽。
發現重大線索,程文明心情從未如此好過,起身笑道:“你好,我從江省來的,思崗縣,有身份證有工作證,我給你拿。”
外面腳踏車是他的,一身髒兮兮,頭髮亂糟糟,鬍子拉碴,看上去不太像有錢人,甚至不太像好人。
這麼一個人,居然有大哥大,正放著牆角里充電。
形跡可疑,民警下意識拿起床上的水果刀,一把將他推到牆角里,兩個治安員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去緊攥住他的雙臂。
身體本來就不錯,經過半年多“鍛鍊”,對付一兩個不是很難。
程文明不想惹麻煩,床上的尋人啟事更不能丟,沒反抗,苦笑道:“兄弟,天下公安是一家,我姓程,叫程文明,思崗縣公安局良莊分局刑警隊民警,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是自己人。”
“你也是公安?”派出所民警將信將疑。
“身份證警察證在上衣內袋,槍別在腰裡,不過你只能檢查證件,不能碰我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