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沒事人一般輕描淡寫地說:“擴散了,什麼療法都不管用,運氣好能再過個春節。”
“拖的?”
“如果有那麼好治能叫癌症?兩年前住院結果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關你事,沒必要因為這個內疚。”
“我是警察,我秉公執法,我才不會內疚呢!”
“你有,看出來了,其實你不太會說謊,至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擅長。”
韓博說不內疚確實有那麼點言不由衷,不無尷尬地摸摸鼻子,依然盯著他雙眼問:“拖了你兩年,錢中明也被執行了,恨不恨我?”
“都說了我的病跟你沒關係,至於錢中明,人總會死的,只是死法有所不同,他死了,馬上是我,將來也會輪到你們。有時候真搞不明白,既然終究要死,活得那麼辛苦幹嘛。對,你猜對了,我現在就這個想法,就是破罐子破摔,恨不恨對我而言真沒意義。”
跟他這樣的人用不著繞圈子,韓博直言不諱問:“既然有坦然面對死亡的心理準備,那你們來南非幹什麼?”
“託孤,不,應該是託寡。”
郝英良深吸口氣,背對著轎車,緊盯著韓博滿是期待地說:“茜茜沒什麼朋友,執意跟我舉行婚禮她父母也不是很同意,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那一切,到時候幫我勸勸,幫我安慰安慰。如果有合適的,幫她介紹一個,要是你真內疚,就幫我這個忙。”
原來是在考慮他自己的身後事!
韓博五味雜陳,沉默好一會兒突然問:“葉落歸根不是更好嗎?”
“哪裡黃土不埋人,再說我都這樣了,死在南非真比死在老家好,看看這地方風景多好。”
“我答應你,不過能晚點死就晚點死,我還有很多賬沒跟你算呢。”
韓博說得很難聽,但郝英良聽著卻很高興,會心地笑道:“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