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攔著,但不能把宗浩和小伍拖下水。他們還年輕,還沒結婚,不能跟我們一樣把這輩子給毀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錢小伍再也忍不住了,驀地轉過身,一臉痛苦地說:“琳姐,我爸怎麼死的,你忘了,杜姨忘了,我沒忘!”
“我忘了,我要是忘了,我特麼能窩在這個破地方几年不出去?”
餘琳的心彷彿被刀紮了一般,猛地轉身抽了他一耳光,旋即揪住他衣領,淚流滿面地咆哮道:“別再跟我說什麼你爸怎麼死的,如果當年沒走錯路沒做錯事他能被槍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不是想為你爸報仇,你是想出口氣想替自己報仇。”
換作別人抽這一耳光,脾氣跟錢中明差不多的錢小伍保準會拼命。
但餘琳不是別人,只能揉著生疼的臉,咬牙切齒地說:“琳姐,我就是想給我爸報仇,要不是姓韓的,我爸能死那麼慘,我媽能這麼苦,我能像現在這樣抬不起頭……”
“藉口,全是藉口!你好好的呆在西川,誰知道你爸的事?”餘琳舉手胳膊想再抽他一耳光又下不去手,只能指著他鼻子怒罵道:“你是不安於現狀,你是還在做大少爺的夢。真要是有志氣,給我活出個人樣,靠老子算什麼本事,想要錢想過以前那種日子自己去賺自己去拼!”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錢小伍一心想找韓博報仇跟六年前家裡的劇變有很大關係,錢中明那會兒多風光,身家上千萬,他那會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都不用愁的大少爺。
然而,那一切都隨著錢中明成了歷史。
他不再是人人羨慕的富二代,成了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東萍呆不下去,老家一樣回不去,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只能同他母親一起去西川。宗浩的情況跟他差不多,面對著餘琳的怒罵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有好日子不過,非要去找死,想死是吧,我不攔著,滾!給我滾出去,以後別來了,別再給我打電話,我不再是你們的琳姐。”
女人終究是女人。
顧思成暗歎了口氣,一邊示意錢小伍二人不要再爭辯,一邊淡淡地說:“琳琳,我們這就走,不惹你生氣,走之前只想求你一件事……”
“不惹我生氣,你們是想氣死我!”
餘琳無力地癱坐在溼漉漉的地上,仰頭看著滿腦子只有仇恨的三人,用幾乎哀求般地語氣哭訴道:“思成,小伍,小浩,在這個世上我就剩下你們了,沒你們我真活不下去,別犯糊塗好不好,求你們了,別幹去傻事行不行?”
“琳姐,別哭了,你這樣我心裡難受,”宗浩急忙和錢小伍一起把她扶起,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我們不是犯糊塗,更不會幹傻事,沒十分把握不會出手的。你也別勸了,不做掉‘笑面虎’,我們咽不下這口氣,郝叔叔和錢叔死也不會瞑目。”
“你知道什麼,你郝叔輸得心服口服,不光不恨姓韓的,臨終前還把你杜姨和你杜姨肚子裡的孩子託付給姓韓的,姓韓的也沒讓他失望。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一切都過去了,想開點,別幹傻事行不行!”
“郝叔不是心服口服,杜姨也不會真原諒笑面虎,他們那是沒辦法。”
“我給你杜姨打電話,聽聽你杜姨怎麼說。”
“別,千萬別!”
在錢小伍心目中杜茜已經背叛了郝英良,背叛了所有人,甚至不止一次懷疑杜茜跟姓韓的有一腿,一把搶過手機,“琳姐,我們決心已定,你別再勸了。報仇的事不是顧叔找我們的,是我們找顧叔的,不管將來怎麼樣你也別怪顧叔。”
這倆孩子過去六年完全生活在仇恨中,看樣子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了。
餘琳倍感無奈,緊攥著他胳膊問:“你當公安是吃乾飯的,你以為笑面虎是誰?”
“琳姐,我們跟郝叔不一樣,郝叔當年就是想得太多,”錢小伍回頭看看顧思成,胸有成竹地說:“我們就想報仇,不圖別的。他有傢伙,我們一樣有,做掉他就跑,不在國內呆,直接去南非投奔小山,改名換姓,讓他們想找也找不著。”
小山的爸爸也是當年一起跟郝英良出去打天下十二人之一,小山也是所有小輩中學歷最高的人,三年前大學畢業就去南非投奔杜茜,現在在開普敦自立門戶有自己的生意。
宗浩、錢小伍是跟小山一起玩大的,只是學習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
他們提到小山,餘琳猛然意識到想報仇的很可能不只是他們三個,有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