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博搓了一把臉,凝重地說:“我相信很快能搞清顧思成下落,但搞清其下落鎖定其位置只是開始,他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手裡幾千萬不去享受生活非要跟我來個魚死網破的瘋子!十二枚雷…管、六公斤炸…藥,至少能製作三顆炸…彈,並且他手裡極可能還有槍,我不光要對參與抓捕行動的幹警和武警官兵負責,更要對廣大市民負責,絕不能讓他開槍,更不能讓他引爆炸…彈。”
“迫不得已的時候,讓餘琳去勸?”
“還有杜茜,如果不錯意外,她很快會回國,很快會來深正。”
“她倆能勸住嗎?”常彩燕好奇地問。
“離遠遠的喊話估計是勸不住,如果她們不顧安危深入虎穴,顧思成絕對下不去手,幹不出拉著杜茜和餘琳同歸於盡的事。”
“他會不會拿杜茜和餘琳當人質?“
“不會的。”
“拿杜茜和餘琳願意冒這個險嗎?”
“肯定願意,不過我真希望事態不會惡化那一步,餘琳雖然有前科,雖然參與過顧思成之前的行動,但罪不至死,杜茜更是無辜的,我不想讓她們去冒這個險,更不想看到她們出事。”
……
韓博未雨綢繆,在做最壞打算,顧思成此刻一樣沒閒著。
事實證明,網際網路是個好東西,只要捨得花錢,在網際網路上沒有什麼買不到的。
物流發展得也很快,效率高得驚人,方便得令人髮指。
上午給賣家下單,下午4點半,500多張身份證就寄到了。
美中不足的是,500多張身份證中居然找不出一張看上去與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而且賣家說了,想要貨至少要等一段時間,這500張可能是賣家手裡最後的“存貨”。
顧思成很失望,但有灰心。
整整計劃了六年,什麼可能性沒考慮到?
出獄之後一有時間就上網,瘋狂地瞭解這個與六年前完全不同的世界。別的刑滿釋放人員或假釋人員可能需要一兩年才能適應,他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不僅完全適應甚至能緊跟潮流。
把身份證整整齊齊碼好放進包裝盒,塞到散發著消毒液味道的被褥下,走過去開啟反鎖的房門,裝著散步在病區轉了一圈。
晚上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一個坐在辦公室裡看書,一個在護送服務檯玩手機,玩得很專注。整層樓二十幾個病房,只有六個病房裡有病人,而且大多是老人。病人家屬和護工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旁邊病床睡覺,除了偶爾有人提著暖瓶去水房接開水,幾乎沒人走動。
他到底有沒有病,他比誰都清楚。
樓下內科門診的那個楊主任八成是個騙子,進去時剛說經常肚子疼,就“沙沙沙”一連開了六張檢查化驗單,所有檢查做完拿著單子再去,那個主任果然說有問題,腸子有問題且問題嚴重,建議先住院輸液保守治療,實在不行要做手術!
手術,顧思成是萬萬不會做的。
住院治療,顧思成非常需要。
就這麼順水推舟辦理住院手續,提出病房條件能不能好一點,院方又非常人性化地安排了一個“高幹病房”,液晶電視、固定電話、寬頻、洗手間、沙發應有盡有,環境和賓館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不管主治醫師還是辦理住院手續的那些人誰也沒提身份證的事!
顧思成對院方的服務態度和提供的環境很滿意,確認不會有人來打攪,回到“高幹病房”再次反鎖上門,靠在病床上拉過吃飯用的小桌子,開啟電腦再次上起網。
網購,當然要上萬能的“淘…寶”。
輸入幾個關鍵詞點點搜尋,想要的“寶貝”頓時出現在眼前,把頁面拉到最下面一看,竟有幾十個賣家。
“您好,在嗎?”顧思成不怕上當受騙,但沒那麼多時間浪費,沒急著下單,找了個成交量最多、評價最好的賣家點開客服。
不一會兒,電腦裡傳來“滴滴”的聲音。
客服果然線上,先是送上一個燦爛的笑臉,緊接著出現一行文字:“在的,親!”
“您好,我有白癜風,我想買個逼真點的面具。”
“親,推薦您看看這一款。”客服飛快送上一個“寶貝”的連結,在對話欄裡接著道:“這款面具的主要製作材料是矽膠,臉部有真人膚色和紋理,厚度只有0。1毫米,重量200克左右。基本款的嵌入眉毛,如果親要嵌入鬍子,那要根據鬍子的形狀再加50到100元。”
“別人能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