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餘,這個顧思成,果然很狡猾。
丁新強暗罵了一句,追問道:“有沒有他手機號?”
“有,讓我說我說出來,記不得,存在我手機裡,餘老闆就是他。”
“手機呢?”
“在臥室。”
“小許,把手機拿過來。”
“是!”
……
史紀安這次沒撒謊,手機電話簿裡確實有個“餘老闆”,9天前果然有和“餘老闆”的通話記錄。
丁新強欣喜若狂,但沒傻到撥打“餘老闆”的電話,而是把手機交給部下,讓部下立即向指揮部報告這一重要情況。
重案大隊民警小許剛接過手機走向陽臺,丁新強再次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啟手機裡的電子地圖,放大到騰龍工業區的位置,坐到史紀安身邊,舉著手機問:“9天前你們在什麼位置見到他的,在什麼位置接到那兩個年輕人的?”
公安不僅知道9天前的事,而且知道很多,知道得如此詳細。
史紀安更不敢撒謊了,緊盯著地圖看了幾秒鐘,老老實實地說:“在開發大道與興業路口,他住得應該不遠,我們到了路口給他打電話,一根菸沒抽完他們就到了。”
這個情況一樣重要,丁新強立即抬頭給另一個刑偵局刑警使了個眼色。
刑警小黃很默契地拿著對講機跑出客廳,去樓道向這會兒應該已抵達騰龍工業區的錢局彙報。
“那兩個年輕人呢,接到人之後你是怎麼安排他們的?”
公安很顯然在滿世界抓“餘老闆”,“餘老闆”不知道犯了多大事!
看樣子走私的事想瞞也瞞不住,不說實話只會更麻煩,史紀安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那天晚上我們正好接貨,就把他們接到海邊,送上‘大飛’,我們沒上去,他們去哪兒了我們也不知道。”
“你們,除了你還有誰?”
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不過就算沒說漏嘴也瞞不過去。
史紀安摸摸嘴,沮喪地說:“莫旭光,就我們兩個,沒別人。”
“大飛上呢?”
“大飛上是香港人。”
“幾個香港人,他們叫什麼?”
………
史紀安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有問必答,而且不太像撒謊。
不過交代的全是走私的事,對“餘老闆”知道的很少。
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和莫旭光一起去騰龍工業區接錢小伍和宗浩,把錢小伍和宗浩送上走私電子產品的“大飛”,純屬“義務勞動”,完全是幫香港同夥的忙,一分錢都沒收。
走私是另一個案子,既然找到了他,既然他交代了,肯定是要把他帶回去的,就在丁新強仔仔細細搜完史紀安家,確認沒什麼遺漏,把史紀安帶到樓下之時,錢大海已根據這邊提供的線索,組織警力找到了顧思成以別人的名義租下的廠房。
一下子冒出上百個警察,個個荷槍實彈,不光有警察還有武警,把整個廠區包圍得水洩不通。
老保安嚇傻了,戰戰慄慄地說:“公安同志,6車間好幾天沒開過門,我只管大門口,裡面到底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打電話問我們老闆,合同是跟我們老闆籤的,我們老闆應該知道。”
特警勘察過,車間是從外面上的鎖,兩個小門同樣如此,顧思成應該不在裡面,考慮他手裡有炸…彈,又在礦上幹過懂爆破,萬一在車間裡做過手腳,特警和武警就這麼衝進去很可能會造成重大傷亡。
消防隊正在往這兒趕,等他們到了爬到房頂,用專業工具開個天窗,從房頂進入應該比較穩妥。總之,在武警排爆官兵確認安全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但有一點基本可以肯定,來晚了,又撲了一個空!
錢大海越想越鬱悶,讓專案組民警接著給很不敬業甚至有些糊塗的老保安接著做筆錄,走到警車邊緊盯著舊廠房舉起車裡的手臺:“韓局韓局,我錢大海,據保安說6號車間好幾天沒開過門,沒見人出入,顧思成應該早跑了,我們又撲了個空。”
韓博比他更失望,站在窗前舉著對講機無奈地說:“他比我們想象中更狡猾,技偵確認那個手機號連續9天沒通話記錄,而且關機了,無法鎖定其位置。如果沒猜錯這是他出獄之後用過的第二個手機號,在麥當勞找到的那部手機裡的卡,應該是第三個號。”
“他還會不斷換號?”
“應該會,我們不是晚了一步,是晚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