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似乎稍稍平靜了下來,他摸索著坐上沙發,面對著遠處的指骨,青銅劍放在腿邊,雙手握拳,哀求著說:“指骨先生,那些女孩兒都不怎麼相信我說的話,她們只不過在故意敷衍罷了。那些女孩兒全都沒什麼腦子,除了錢和男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指骨的笑容令人寒冷,他說:“她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此刻,她們的屍體正沉睡在地底深處,被蛆蟲和老鼠鑽得千瘡百孔。”
安邦德吸了一口寒氣,渾身冒起雞皮疙瘩,一隻手又摸上了降妖劍,他勉強笑道:“指骨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
指骨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說:“黑神諭女士曾經預言說,在今天這個時候,你會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背叛誓言,向外人說起咱們神教的一切。她告訴我:如果你果真這麼做的話,那我將毫不猶豫的殺死你,也殺死所有聽到過這秘密的人。可惜,真是可惜。”
他說可惜的時候,眼睛對準緹豐王子,這個血族混蛋也對他動了心了。
緹豐王子裝出擔驚受怕的樣子,站在月光之下,渾身顫抖個不停。我幾步溜到他身邊,低聲問:“王子殿下,你認識這人嗎?”
緹豐微微搖頭,說:“我從未聽說過他。”
指骨站起身,拍拍手,笑著說:“那麼,宣判完畢,安先生,可恥的叛教者,永別了。”
他的手指驟然伸長,彷彿射出的子彈一樣朝安邦德飛了過去,兩人之間隔了六米的距離,可指骨的手指一閃而過,刺入安邦德的肋部。安邦德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剛剛捏緊青銅劍,就已經痛得死去活來,叫的宛如殺豬一般。”
指骨手指一勾,一根溼漉漉的尖骨頭從安邦德身體裡飛了出來,在指骨手上開始融化,指骨將尖骨頭放在自己肩膀的面板上,頃刻之間,那根骨頭消失不見,而指骨臉上則露出沉迷的神色。
安邦德苦苦掙扎,可已經虛弱的不像話了,鮮血從他肋部緩緩流下。無策見了於心不忍,急忙上去將安邦德扶住。指骨也不理會,繼續眯著眼睛,似乎享受著吸收骨頭的快樂。
緹豐王子輕聲對我說:“這人是曦太族系的人,這是他們擅長的吸骨秘術,他們可以藉著吸收凡人的骨頭,而增強自己的生命力和體質,這人不簡單,他至少是個難纏的妖魔。”
我小聲問:“王子殿下,你是否有把握戰勝此人?”
緹豐低聲回答:“從目前的跡象看,如果我使出全力,可以在瞬間制服此人,但我不能被安邦德看出跡象,而且這身服飾打扮,也很難讓我盡情發揮。”
緹豐王子在等待安邦德昏迷,而且他必須確定斬草除根,確定指骨沒有其餘同伴。指骨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緹豐王子的危險性,這讓緹豐王子在暗地裡佔據了上風。
過了片刻,指骨睜開眼睛,張大嘴發出威脅般的吼叫,他攤開手掌,五根手指如長蛇般凌空飛過,無策一見情況不妙,抱著安邦德就地一滾,同時舉起青銅劍,朝那些手指揮去,誰知這青銅劍果然是冒牌貨,與手指一碰,頓時斷成幾截。安邦德見到這樣的情形,又苦嚎了一聲,淚水滾滾而下。
指骨哈哈大笑,說:“別逞英雄了,凡人,我本打算給你們一個爽快的死,如果你們不反抗的話。”
我跑過去,拿起桌上的十字形燭臺,擋在無策前頭,嗓音發抖,勉強喊道:“指骨先生,咱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趕盡殺絕?”
指骨懶得回答我,猛然一衝,須臾間來到我背後,我嘿了一聲,燭臺朝他脖子砍去,指骨輕笑一聲,手掌繞過無策的手臂,在安邦德胸口一按,安邦德痛得抽筋,口中鮮血狂噴。指骨空中翻身,輕巧的落回原處,手上拿著一大塊安邦德的胸骨碎片,他這取人骨頭的技巧委實駭人,居然能在片刻之間,無聲無息的取走人體內的骨頭。
指骨將這些骨頭塞入自己胸口,骨頭再度緩緩融化,彷彿沉入湖水般陷入他的體內,他仰天長嘆,表情舒服至極。
我看了安邦德一眼,他額頭上滿是冷汗,雙眼緊閉,嘴角流血,呼吸幾乎閉塞,顯然已經昏了過去。
緹豐王子無所畏懼的望著指骨說:“放過我們,我們不會將你的秘密洩露出去,我們不會顧及這個男人的性命,面具,無策,你們放開他。”
無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緹豐王子,他結結巴巴的說:“可是。。。。可是這人剛剛好心收留了我們。”
緹豐王子說:“他並沒有安什麼好心,他貪圖美色,背棄誓言,自作自受。讓他去吧,無策。即使今天他躲過一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