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昨晚亂七八糟的事一番折騰,估計又在心中自怨自艾,恨自己誤上賊船,再也無法脫身。
我隨手拍拍她的肩膀,說:“保重。”她露出疲倦的笑容,說:“我在廚房裡找了些東西,過會兒你可以到餐廳吃飯。我會看著安邦德先生的,你儘管去吧。”
她的微笑虛弱而可憐,我忍不住暗想:平凡的女孩兒啊,你無需驚慌,如果世上果真有無辜之人,那你一定是其中之一。即使基督教的上帝因為些許罪名而降災於人,但我將誓死守護你,我將珍視你的生命,直至分離時刻的來臨。
我匆匆離開臥室,來到緹豐王子就寢的主臥,發現房間內被厚厚的帷幔和床簾遮得密不透光,緹豐王子坐在床上,而無策站在他的身邊。緹豐王子說:“面具,我即將入眠,在今晚的檀香木節之後,我們再討論如何行動。但我有一件事要託付你去辦。”
我興致勃勃的說:“王子殿下可是要去買些漂亮長裙短裙?或是誘·人的女式內·衣褲?”想到他更衣時那香·豔場景,心馳神搖,滿臉回味無窮的表情。
緹豐王子說:“我現在有些神志不清,因此不想揍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很難控制拳頭的力度。”
我頓時啞口無言,目光垂直望著地板。
緹豐王子說:“卡瑪利拉曾經記載過在這兒存在過兩位血族,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年紀不超過四十歲。他們在許多年前曾經從此地的某個地址寄信給卡瑪利拉的長老會,表示他們願意遵守卡瑪利拉的戒律。隨後從此便不再和長老會取得聯絡。我希望你替我查清他們是否有過違背誓言的跡象。如果他們有罪,我授予你處決他們的權利。”
我心虛起來,顫聲說:“在下如何得知他們是否犯過錯?”
緹豐王子說:“所以需要你上門探訪,如果你觀察到他們舉止兇殘,宛若野獸附體,或者有擅自制造子嗣的跡象,你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殺死。”他伸出手,遞給我一個地址。
我苦澀的笑道:“我?殺死血族?嘿嘿嘿。。。這可。。。。有些麻煩了。”心中念頭急轉,盤算著該如何矇混過關。他要我去殺血族?弄不好到頭來被這些血族倒打一耙,弄得半身不遂回來。
緹豐王子說:“你無需緊張,你精通遠黑山的魔咒,身為屍鬼,又曾經擊敗過接待處的辦事員。我對你的判斷力和應變能力非常有信心。面具,正如本國的成語所言,你無需妄自菲薄,而應當拿出獨當一面的魄力來。”
我就擔心這“獨當一面”四字,那意味著樹大招風,意味著出生入死,意味著暴露在更顯眼的地位上。但緹豐王子此刻發出命令,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我悶悶不樂,嚷道:“為何無策不能去?在下願留在此處,全心全意的侍奉王子殿下,即便要在下以身相許,犧牲色相,肉·體·橫·陳,暖·床暖身,在下也毫不猶豫。。。。”
話沒說完,我屁股陡然劇痛,兩根荊棘刺入臀部的肥肉中,我哀嚎著跳了起來,一個打滾,灰溜溜的逃了出去。緹豐王子在我背後輕笑了幾聲,大聲說:“加油吧,面具先生。實在不行,你還有聖血之匙呢。”
話倒是沒錯,但我壓根兒就用不來鞭子,胡亂揮舞,往往砸到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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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著安邦德的越野車駛到鎮上,見到一派寧靜祥和的景象,這北歐的小鎮籠罩在白雪與陽光之下,別緻的房屋宛若水晶的碉堡,樹木亦披上雪衣,讓艾倫堡呈現出一片童話般的氛圍。
薩佛林感嘆說:“啊,陽光,我最懼怕的陽光。但透過你的眼睛,我卻能完好無損的見到這陽光下的世界,而無需遠遠的畏懼著光明的一切。面具哥哥,你能帶我四處走走嗎?也許我擺脫困境之後,就再也無法享受到這一切了。”
她嬌嫩的嗓音在此刻居然顯得十分滄桑。這可憐的籠中鳥啊,自由與陽光,你該如何取捨?我心痛起來,驅使著越野車在平靜的街道上緩緩行駛。薩佛林深深吸了口氣,就好像她真能感知到這兒寒冷清新的空氣似的,過了片刻,她眼中溼潤,淚水緩緩流下。
她說:“面具哥哥,謝謝你。我必須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我能否擺脫牢籠,我永遠永遠感激你。”
我笑道:“咱們之間何等情誼?你又何須提這個‘謝’字?”
她蒼白的臉上浮現紅暈,輕聲說:“如果我真的活生生的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你會。。。。。”她扭過腦袋,羞得難以出聲。
我說:“我依舊會視你為我最疼愛的女兒,全心全意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