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不講情面的人,而且為人規矩有禮,不會為非作歹,小姐你大可放心。”
她擦掉眼淚,雙眼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下定決心,輕聲說:“當初我來這協會應聘的時候,曾以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美差,可以乘坐世界上最先進的交通工具,可以周遊世界——而且都是些繁華的大都市,還可以有充裕的自由時間可以支配,薪水又高,僱主人又長得漂亮。我毫不猶豫從原來的航空公司跳槽來到這兒,當時惹得我朋友們羨慕的不得了,可她們不知道啊,我是有苦說不出,每天晚上都做著噩夢。。。“
說著她捂住鼻子,再一次痛哭出來。
我問:“可是血族之事嚇著你了?”
她點點頭說:“這是一方面的原因吧。我原先以為這不過是王子他的怪癖,喜歡學吸血鬼的方式,躺在棺材裡睡覺,直到有一次,緹豐王子的對頭派來間諜,混入飛行器的乘客之中,那人當場變成怪物,將我最要好的朋友鮮血吸乾,要不是當時飛機還沒起飛,緹豐王子能騰出手來將他幹掉,只怕我也難逃一死。”
我想起親眼目睹的血族暴行,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說:“你也見過這樣的場景吧,原先好端端的一個人,躺在陌生男人的懷裡,眼睛充血,眼神麻木而無神,但我卻能感到她心裡在苦苦哀求,想要掙扎求生。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連手指都沒法動彈。她就這樣被活生生吸乾了呀,臉色白的就像紙人一樣。直到現在,我還能想起她看著我的模樣,想起她慘不忍睹的屍體。”
我騰出一隻手,摸著她的頭髮,像哄小動物一樣哄道:“別想了,別想了,要是真難過,你就睡一會兒吧。”
她搖頭說:“還有一次,還有一次,我險些也死在這些怪物手裡。我記得那是前往一個名叫卡杉德羅的地方,我負責接送一位名叫卡恩的老頭,他這模樣看起來挺和藹的,可你想象不到他有多麼可怕呀。”
卡恩長老?嗯。。。。事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了,我說:“這種道貌岸然的老頭子世上多了去了,見到他們,你只能矇頭繞著走,希望別被他們盯上。”
她眼淚汪汪,雙手抓緊制服的裙襬,悲哀的說:“可我沒躲開他,我送他回到一處山間別墅裡,他。。。。他突然說要吸我的血,就這麼毫不掩飾的說出口來,他的眼睛呀,我從沒見過那麼令人畏懼的眼神,就彷彿一把刀子懸在你心臟最痛的位置上,我。。。。。”
我不解的問:“卡恩老頭是現存的最古老的血族之一,如果他要吸你的血,你根本不會有任何察覺,他為什麼要直接對你說呢?”
她痛苦的搖搖腦袋說:“他是個荒·淫無恥的老頭,他喜歡看見別人清醒時被吸血的樣子,他享受我在被吸血過程中的掙扎和哭喊,他壓榨我的痛苦,把別人丟入地獄,以便讓自己上天堂。我拼命反抗,甚至豁出性命用手去扇他的耳光,但那隻能讓他更加興奮。”
我想不出任何話來安慰她,也許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樣的經歷比被人殘酷的侵·犯更無法承受。我只能憤憤的說:“該死的臭老頭!”
她說:“被他吸血之後,我變得迷迷糊糊的,幾乎喪失了意識,僅留下淡淡的印象。這事還沒算完,他讓我穿上一件十分暴露的衣服,推搡著帶我前往某個豪華至極的宮殿裡,我似乎見到了什麼可怕至極的景象,天哪。。。。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她流著眼淚傻笑出生,眼神迷離而失落,很顯然有人對她施展了催眠術,抹殺了她這一段記憶。如果她所說的話是真的,她能夠活著走出那個宮殿已經算是奇蹟了。
我說:“你至少還活著,空姐女士,有時候遺忘也是某種幸福。當你知道越多的事情,你的存在就越來越危險。唯有全能的上帝才有權知曉一切,我似乎聽別人這麼講過。”說這話時,我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但我確信,那不是由於高興,而是出於仇恨。
她用紙巾擦擦鼻子,蜷縮著身子,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迎面而來的漫天雪羽,她長嘆一聲,不再說出一句話。
四 魔降臨
在落日的餘暉灑下的一絲光線中,在庇護我們的陰影之外,沉重的腳步聲在荒涼的山脈間迴響,過了片刻,我瞧見一個碩大的黑色怪物從山坡後冒出頭來。它有些像漆黑的軍用裝甲車,輪胎旁有一雙靈活移動的雙足。車身上滿是堅硬的鉸鏈和齒輪,黑色的金屬閃著狂野而荒蠻的光芒。
翻山獸的外觀極為粗鄙,有一種維京人的蒼莽氣概,但它內部有著精微的電路設計,確保它在翻山越嶺的時候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