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指的危險是什麼?”
萊特莉絲短暫猶豫,說:“我和帕丁之間有著心靈感應,他總能找到我,無論我躲到何處。他很快就會找過來的。”
我大驚失色,忙道:“你怎麼不早說?”一個箭步朝轎車衝去,可當我抵達轎車前的瞬間,我見到轎車裡頭出現了一個渾身綠色的鬼影,它影影綽綽。瞧不真切,彷彿是水中倒影一般虛幻。它腦袋上有稀少的毛髮,抬起頭,空洞的雙目瞪著我,張開嘴。裡面一顆牙都沒有。
我慘叫一聲,朝後逃開,那鬼影從轎車上飄落,我見到轎車發出喀喀的顫抖聲,晶瑩的綠色液體從駕駛室中泛了出來,頃刻間將轎車溶解。
我回頭怒視著那個盲眼的女人。我說:“是你在搗鬼嗎?你為什麼把我騙到這兒來?”
萊特莉絲身軀顫抖,原先平靜的神色頓時煙消雲散,她抿著嘴唇,眼中忽然流下淚水來,我不知道那是愧疚的真情。還是虛偽的表演,但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怯生生的站在黑暗中,如寒夜中的乞丐般發抖。
我拉住她,正想喝問,但我隱約聽見背後傳來大卡車的引擎聲,從聲音判斷,那輛車大的驚人。幾乎有一棟兩層別墅那麼高。
車子還在幾公里之外呢,奇怪,我怎能聽得那麼遠?我並沒有刻意強化聽覺呀?
我怒道:“帕丁?”
她點點頭。說:“我求求你,帶我躲起來吧,我不想再落入他的掌握中了。”
我一咬牙,將她背在肩上,用力一躍,跳過了莊園的圍牆。落在庭院之中。藉著鬼火般的光亮,我見到這花園中枯樹遍佈。四處破敗枯萎的景象,時間無情的鞭笞著這兒的一切。牆壁龜裂,噴泉枯竭,花草凋零,唯有牆上的石像鬼依舊保持完好,兇巴巴的瞪視著我們。
我問:“他能感覺到你精確的位置嗎?”
萊特莉絲的聲音宛若生病的小貓,她說:“我能感到他大致的方向,但沒法精確定位,他也是一樣的。”
我不想冒冒失失的走入這鬧鬼的莊園,匆忙掃視周遭,發現莊園後頭似乎有一片荒林的跡象(因為烏鴉往那兒飛去),我扛著她,朝那邊摸去,心裡盤算著也許該從莊園的另一端番強逃走。
荒林幽暗深邃,恐懼感壓倒了我的心,我頃刻間意識到自己穿不過去了,其中有超自然的詛咒,防止任何人從那兒逃脫。
我大為光火,繞了個圈子,走到豪宅前頭,那大門看上去有些年頭,青色的木頭彷彿在冥河中浸泡過一般,上面滿是斑駁的汙穢與黏濁的髒水,聞著有些像血。
我試著推了推門,大門紋絲不動。
萊特莉絲在我背上一聲不吭,我心想:“你想裝傻充愣嗎?難怪你剛剛一直不說話。”心頭惱火,我粗聲問:“我們該怎麼進去?”
萊特莉絲說:“我不知道,請相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兒。”
我半點都不信,可又摸不透她是怎麼讓我上當的。我伸手觸碰大門,讓我的肌膚變得極為敏銳,甚至可以感受門上的魔法。突然間,我在門上察覺到了腐朽死亡的臭味兒,這大門無比渴望吸食鮮血,它本身就彷彿活著的水蛭一般,等待著活人的餵養。
我咬咬牙,刺破手掌,將鮮血塗在大門上,恍惚中,我聽見大門發出一聲滿意的哀嘆,它裂開一條縫,我探頭往屋內望望,猶豫再三,走了進去。
不出我所料,大門瞬間合上,我和萊特莉絲陷入了無光的世界。
我冷笑道:“萊特莉絲,萊特莉絲,這裡和你真是相配。”
豪宅十分寬敞,像是五星賓館的大廳,周圍滿是蜘蛛網,到處都是灰塵,我明白這兒鐵定鬧鬼,可心裡雖然有數,依舊怕得要命。我無數遍咒罵自己冒失的舉動,覺得自己怎麼不長腦子呢?與其投入鬧鬼的古宅裡,我還不如回去和帕丁。洛克菲勒大鬧一場呢。
萊特莉絲在我耳邊說:“別擔心,這兒沒有異常的魔力。你在外面遇到的那些死靈,它們暫時沒有出沒的跡象。”
我生氣的說:“你果然什麼都知道,你好生卑鄙,千方百計的把我誆到這兒來做什麼?”
萊特莉絲委屈的說:“我和你說實話,我並沒有任何企圖。我根本不知道你帶我來這兒的目的。”
我一聽之下,目瞪口呆:好一個倒打一耙,含血噴人——我帶你來的?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成了坑騙婦女的卑鄙小人?
我把她從肩上放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怒道:“我沒空和你閒扯,你有什麼事痛痛快快說出來,老子被女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