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對嗎?”
女記者連連點頭,轉過臉,努力穩住心情,對著鏡頭說道:“這裡是由特派戰地記者石楠,發回的報道。”(未完待續)
六 無可匹敵之力
是我的胡思亂想嗎?還是真有其事?我聽過狼人可怕的名聲,但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遇上這血族最畏懼的怪物。
它的毛髮凝聚不動,彷彿根根鋼鐵,雙目發出幽光,像是綠色的星塵。我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我認為它象徵著力量、戰爭與死亡,象徵著張狂與冷酷的美麗,象徵著最純粹的生命,也象徵著最純粹的毀滅。
年長的血族們總是對子嗣們說:“別惹狼人,如果遇上狼人,你最好掉頭就走。”他們揣測著真正狼人的力量,認為它至少能比肩第五代遠古血族,甚至猶有過之。在遙遠的年代裡,狼人與血族之間曾經發生過戰爭。狼人數量稀少,但以一當百,幾乎將血族迫入絕境,洪水先民的甦醒逆轉了局勢,剛格爾的倒戈最終助血族們取得了勝利,而狼人遭遇慘敗,幾乎因此滅絕。
但狼人的壽命比血族更長,生命力更加頑強,體格更加強壯,它們才是真正的神賜之靈。時至今日,無論在叢林、山地、雪域、沙漠甚至在海洋中,無論是山村還是都市,你總能聽見關於狼人的傳說。一旦出現狼人的蹤影,當地的血族要麼逃之夭夭,要麼召集數十位強大的血族予以剿滅,無人敢斷言此舉是否明智,但血族與狼人之間的仇恨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我抖得厲害,嘶啞的喊:“放開我!讓我逃走!快點,快點!”
巴伐說:“你嚷什麼?一隻剛格爾罷了。”
他朝二十一號叫了一聲,大塊頭在地上磨蹭了一會兒。吃力的站了起來,我注意到他的頸部被深深的咬掉一塊肉,不僅是他,在場所有的血之兄弟都歪著脖子,狼人阿斯蘭博的攻擊讓所有人都吃足了苦頭。
巴伐喊:“二十一號。幹掉他!”
二十一號發出痴呆的吼聲,朝著那盞路燈衝了過去,狼人從天而降,將二十一號摁倒在地,二十一號揮手按住敵人的臉,但狼人咆哮起來。扭住二十一號的胳膊,往天空一扔,龐大的身軀沖天而起,伴隨著他的慘叫,狼人出現在他身後。伸出利爪,扭斷了二十一號的喉嚨。
二十一號發出模糊不清的吼聲,喉管鮮血嘩啦嘩啦的流淌,巴伐瞠目結舌的望著這一幕,他先前自信滿滿,現在可嚇傻了眼。
但這處刑還沒完呢。
狼人等二十一號落在地上,仰天發出低沉的嚎叫,聲音化作聲波。遠遠傳了出去,彷彿晚間從視窗吹入的輕風那樣隱約,對我而言。卻又清晰可辨。我雙目圓整,緊張的往四處看,發現頭頂的冷月投下一道光柱,將教堂左近的一切籠罩在其中。於是萬物變幻,景色模糊,我們彷彿被狼人召喚來的月光帶入了另一個世界。
阿斯蘭博陰沉的說:“這樣就不會有人來干擾了。”
巴伐喊道:“等等。。。。你是什麼人?”
狼人毫不理會。彷彿問話的是死人。他走到顫顫巍巍的二十一號面前,張大嘴巴。將他整個腦袋吞入利齒之中,伴隨著汁液飛濺的聲響。血兄弟的頭顱被他硬生生吞入肚子裡。而他周圍的數十個血兄弟齊聲慘叫,呆滯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們的腦袋開始流血,身軀在原地打轉抽筋,轉瞬之間,他們一齊倒地死去,身軀扭動,變得奇形怪狀,像是變化到一半的某種怪胎。
狼人進餐的時候,我和巴伐都默不作聲,我擔心那就是我接下來的下場,滿臉哀傷模樣,而巴伐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哭著說:“阿斯蘭博,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可千萬別殺我呀。”
他嚥下敵人的腦袋,肌肉激動的顫抖,但他很快將注意力集中至屍體的其餘部分。那場面令人反胃,我可不想描述了。
我垂著腦袋,作勢想往地上磕頭,但我被章魚觸手纏得很緊,掙扎了半天,累得背部痠痛,可卻表現不出半分誠意。
巴伐沉吟著,露出高傲的神色,他說:“在我見過的剛格爾中,你算是相當厲害的了。”
我罵道:“白痴,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它是狼人,可不是血族。”
巴伐狠狠給了我一記耳光,我眼冒金星,頭疼欲裂,覺得自己的脖子差點被他打斷,他怒道:“狗屁狼人!這群狼崽子早就讓咱們殺光了。”
我看得出來,他在逃避現實,他的憤怒——正如世上大多數凡人的憤怒一樣——來自於對自身能力的不滿,以及恐懼帶來的負面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