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的,要在律師這一行待下去,就得強迫自己接受以往無法接受的一些事;過去她一直無法理解,但現在她想通、也看開了些,不過她還是依照自己的方式維護她所相信的正義。
吵鬧的情況依舊,熱鬧的慶祝會中沒有人發現主人翁已經消失,仍然繼續彼此的交談。
魏魅宿自從成立事務所並擁有不少知名律師之後,他就不大常接案子了,因為他相信手下的能力。
從他開始接手案件至今也不過才短短几年,但連續三十九次的勝利早已讓他麻木,對這行業也開始有了倦怠感。
不過,這一切的情況隨著新進律師趙子元的加入而改變,一年之內二十連勝,再加上是個女人更屬難得;還有那滿腔的正義感——呵!這年頭有正義感的律師是少之又少,她算是個特例,這也是他之所以又開始覺得有意思的緣故。
但是耳邊嗡嗡不停的“蒼蠅聲”打斷他難得的沉思,魏魅宿厭惡地皺了下眉頭,回過身應付那兩隻“蒼蠅”。
“魏先生,我們只能靠你了。”“榮昌企業”的大老闆王澋此刻一臉緊張、冒著冷汗,直愣愣地盯著站在窗邊、打從他和自己的秘書進來後還未回頭看他們倆一眼的魏魅宿。要不是有求於他,他堂堂一個大老闆怎麼可能紆尊降貴到這種地步,這要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啊?
他的緊張看在魏魅宿的眼裡分外好笑。
他有說要幫他嗎?這個王澋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值不值得他伸手幫忙。魏魅宿暗自嘲諷地想著。這些有錢人總以為有錢就能使鬼推磨,不過他賺的錢已經嫌夠多了,才看不上那一點小錢。
“拜託你,魏先生”坐在董事長身旁的秘書劉彼德急得失了分寸,搶著開口:“我們是被人陷害的,我們董事長怎麼可能會虐待員工嘛!求你為我們主持公道,拜託你!”他這麼賣力表演,相信連董事長都被他騙過了才 是,呵呵!看來他升遷有望囉!
魏魅宿一眼便看穿這兩人的心思,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
“你笑什麼?”他的笑讓王澋頭皮發麻。
王澋摸摸微禿的頭,藉機安穩心神,這個年輕後輩該死的令他膽寒,卻說不出為什麼。真是可惡!
“沒什麼。”魏魅宿冷冷地道。這個王澋這麼快就沉不住氣,說他是被陷害的,老實說,他並不怎麼相信。
“魏先生……”
魏魅宿不耐地打斷他的話,“我並沒有接手的打算,你們別費心了,請回吧!”
這話可真如晴天霹靂,打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面面相覷、滿臉驚慌,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這……我們……那……”王澋居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相信我方才已經下過逐客令了,對吧?”魏魅宿言下之意是要他們走人。
“魏先生,我們——”
“夠了!”魏魅宿斜睨兩人好一會兒,他已經很厭惡這兩張臉了。但是此時他突然想到趙子元,一個念頭在腦中浮現。
“這樣吧!我為你們介紹本事務所的新銳律師,到目前為止還未吃過敗仗的精英。”他想看看她會怎麼處理。
“誰?你說的是誰?”王澋趕緊追問。
魏魅宿揚起冷峻的唇角,緩緩吐出:“趙子元。”
趙子元在聽完王澋和他秘書劉彼德的描述後點點頭,低頭繼續看手上的卷宗。
“你們是想以誣告的名義反告對方是嗎?”一會兒,她抬起頭問。
“是的,本來我們以為她只是因為丈夫突然過世一時崩潰,所以才會想以莫須有的罪名控告我們,等她情緒平復後就沒事了;沒想到她是真的把我們當成殺她丈夫的兇手,以為是因為公司對柯恩太苛刻,讓他因為工作身心疲累而死在異鄉。可是這次出差早在半年前就決定好由柯恩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站在公司的立場,我們也很難過。他是一個好部屬,失去他,是我們公司的損失哪!”王澋說著說著,忍不住滴了幾滴老淚。
“是啊!是啊!”王澋的秘書劉彼德附和道,“柯先生對人很和氣,想不到會落得這種下場,真是叫人傷心。”
“是這樣嗎?”趙子元輕聲低喃,像自問,又像懷疑,也像只是在說習慣性的口頭禪。
但聽在王澋和劉彼德的耳裡可不是那麼回事,只見王澋皺著眉頭不滿地說:“趙小姐,看你的樣子似乎不相信我們所說的,你難道就跟一般無知的民眾一樣,認為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理當被人同情,而一間大公司就應當被人指著鼻子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