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一聽,就知道是改革開放年代裡出生的人。照道理,人們應該籠統叫他們“開放牌”了,和他的上輩人遙相呼應,多好。
第一百二十章
可人們不,把周開放這一排的人不叫“開放牌”,而是稱為——80後。81年的是80後,89年的也是80後,叫法籠統。周開放是81年的,應該是大80後,這就比較貼切了。吳潔也是81年的,比周開放晚兩個月出生,也應該算是大80後。周開放的家住在古佛巷,吳潔的家也住在古佛巷。當年兩人學習成績都不太好。其實他們都作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都想把學習搞好,都希望自己的學習成績是第一。到學校來讀書,誰不想成為學習上的人尖子?將來誰不想當博士?人人都想當上博士,可人人都當得了博士嗎?兩人都想把書讀好,然而就是讀不好。主要是讀不進,老天爺沒給這號人一付聰明的大腦,有什麼辦法?三年的高中讀書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到教室裡上課,或是考試複習,那就覺得時間長。不上課,不復習,只要不摸書,那就覺得時間短。三年的高中學習生活,說到底那就是一個字——混。書以內的事,什麼勾股定理,什麼動能勢能,什麼商鞅變法,什麼蘇東坡,什麼韓愈,等等,等等,這一切對於他兩人來說,那是完全的稀裡糊塗。可是書以外的一切事,那兩個人可就精通的很。滿街滿巷,隔不多遠,拐彎的牆邊,掛著一個鐵盒子,藍顏色的,也就八升的“林內”牌燃氣熱水器那麼大吧,兩側邊寫著幾個字:讓愛無所不在。這鐵盒子掛在那地方,說顯眼也顯眼,說不顯眼也不顯眼。你要專門注意,那就顯眼,你要不專門注意,那就不怎麼顯眼。你要根本就不注意,有時走過去了,就根本不會發現這牆角還掛著這麼一個東西。什麼東西?有人說你聽,就是那個東西。那個什麼東西?於是人家就說,鐵盒子上面不是寫著有嗎?不認識字呀?這人就說,寫的那字倒是看到了,但是不認識,文盲【當然這是笑話】!文盲?不認識字?那好哇,也簡單,丟一快錢的人民幣硬幣,馬上就出來一樣東西。什麼東西?就那東西,就那東西還看不出來嗎?剛才說是文盲,這回總不會是眼盲看不見東西吧?看清楚了,就那東西,知道了吧?開玩笑,那東西誰不知道?不就是所有的男人都用過的那東西嗎?立在旁邊的又一個男人於是就問,所有男人都用過?我怎麼就沒用過呢?旁人問,你多大年齡了?多大?整八十三!人家一聽,掐著手指一算,說,七十三,八十四,哎呀媽耶,還差一年,等下輩子你再用吧!一說一笑,一笑一說,心領神會了,知道了。——就那東西,安全……!“哦,原來是那個東西呀!”於是嘻嘻嘻哈哈哈一陣大笑。一個冷冰冰的鐵盒子,竟然能把人們逗得如此的快樂。上了年齡的人都覺得奇怪,怎麼這東西放在滿街的都是呢?有人就說了,改革嘛,開放嘛,有什麼不可以放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是一個夜晚,一個有月光的夜晚。有月光沒月光,對一個城市來說,似乎沒有多大的意義。你想呀,一到夜晚,滿城的燈光都亮了起來,不夜城,那天上的月光有多大意義?但是有月光沒月光,對人的心情卻有很大的關係。有月光,那說明天氣很好,天氣好,又是一個春末夏初的季節,天氣怡人,季節怡人,幹什麼情緒都好。再過上幾十天,就要高考了。想考大學的,不想考大學的,考得上大學的,考不上大學的,既然都在高中的班上讀著書,那就都得到學校教室裡去。自習,自己複習功課,準備高考。這樣的自習一結束,時間那就是晚上十點多鐘了。周開放揹著書包,從自己班的教室裡出來。吳潔也揹著書包,從自己班的教室裡出來。走著走著,走到掛著鐵盒子的小巷子裡,相遇了。回古佛巷的家去,都得走這條路。“回家?”吳潔問。“不回家還能幹什麼?”周開放回答。平時兩人經常碰面,早就很熟悉了,經常在一起聊天談話。“準備考什麼大學?”吳潔又問。“考個屁,就我這成績還能考上大學?”“那怎麼辦?”怎麼辦?知道該怎麼辦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辦。“你呢,複習得怎樣?考大學有把握嗎?”周開放問。“我哪曉得?只有天曉得。”吳潔說,無意識定定地望著那個鐵盒子。周開放看到吳潔那樣望著那東西,心裡一笑,問:“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呀?”吳潔猛然一醒,怔了周開放一眼:“明知故問,你們用的。”周開放故意裝傻:“我們用的?我可從來沒用過呀!”吳潔狠狠丟了兩個字——“流氓”,猛一扭身,快步地離了去。周開放望著吳潔離去的身影,看到吳潔那十八歲女子勾人的腰和臀,那腰柔柔的,細細的;那臀,滾圓滾圓的。不覺之間,身上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