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幫忙。
村裡唯一的鐵匠,魂都快嚇掉了。
不得不開門納客,陳東說明來意,極力穩住那個看一眼幽冥獒王就要昏過去的老鐵匠,讓他升起爐火來。
風箱忽忽,爐火由紅轉微藍,溫度已經足夠高了,陳東拿過那隻鐵球上的天玄鐵鏈,放入爐火中,一臉期待地等待著。
燒了一個時辰,天玄鐵才有了點點微紅,於是鐵匠夾起,放在鐵占上,輪起最重的鐵錘,狠狠地砸了下去!
當!
聲震四野,可惜玄鐵毫無變化,一丁點鐵屑都沒有砸下來。
兩人幾乎忙了半夜,燒了砸,砸完燒,衝子衝,什麼辦法都想過了,還是沒有用。玄天鐵無法撼動分毫。
陳東傻眼了,一轉頭,寒風陣陣,幽冥獒王伏在爐邊,睡得呼吸粗重,香甜無比。
“大爺,還有什麼辦法麼?”
鐵匠為難搖頭:“真沒辦法了,也許換一家有精炭的爐子試試,小老漢是沒有辦法。”
“哦,精炭?”
“嗯,精炭的火力是我的兩倍,也許有用。”
陳東謝過老漢,付了酬勞,踢醒幽冥獒王,出村而去。
他睏得要死,可是一想到驕陽公主的限令,想到她們騎著戰獸狂奔,自己卻與這隻地獄大狗,一步步向前走,就心中焦急。
一路上,餓了就買只牛給幽冥獒王,自己吃一口肉乾。
可惜,自從幽冥獒王嚐到星蟒的甜美滋味,每次都要嘗上兩大截,才肯罷休。
又走了三天,才找到一處大些的村鎮,打聽到鎮上有家大些的鐵匠鋪,忙過去試試運氣。
鐵匠還是被幽冥獒王嚇得夠嗆,幾經努力,才算止住了他們逃命之心,生起精炭爐來燒玄天鐵鏈。
陳東不住祈禱,希望奇蹟出現。
但是還是失望了。
這隻鐵鏈,絕不是普通凡鐵,連精鋼也沒有它硬,在藍色的火苗裡,砸不出一個傷痕出來。
一路北上,一人一獸,不知道去了多少個鐵匠爐,尋找各種神兵利器,一次次地失望了。
一人一獸,餓了一起吃,睏了一起睡。
十天過去,二十天過去。
這一天,陳東徹底絕望了。
他帶著這隻幽冥獒王,常入叢林,尋找到一處山坳處,將手中的鐵球扔下,又掏出幽冥獒王嘴裡的鐵球,扔到一邊,這才嘆氣說道:“我們在此分手吧,我還剩二十天的時間,我買兩匹健馬,不分晝夜地追趕,應該還能追得上烈焰軍,如果追不上,老子是要軍法處置的,很可能被一刀兩段,那個臭公主,一定憋著壞呢,好了,你自己保重吧。”
陳東說完轉身就走。
幽冥獒王沉靜地伏在叢林間,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離開。
陳東走出多遠,又返回來,掏出幾斤星蟒肉乾來,放在他的嘴邊,轉身再次離開。
走出兩裡外去,忽然身後山體都在震動起來,有一聲嘯聲,轟隆隆地傳了過來。
“嗚——”
綿綿不息的長號之聲,如同在泣血一般。
陳東就算是再心堅如鐵,也不禁心頭淒涼。
再走出一里,長號聲,一聲悲似一聲,絕望而久久不息。
山體地不停地震動著,遙遙地看得到那騰騰的冰焰,幾乎照亮了那方天地!
陳東終於停下腳步,他問了自己一句。
“扔下它,你會心安麼!如果早知如此,你為何帶它出來!”
最後,他轉身而回。
距離幽冥獒王還有一里,幽冥獒王已經嗅到了他的氣息,陡然安靜了下來。
轉過山彎,陳東一眼看到那頭巨犬,眼中血紅血紅的。地面已經被他扒出一個巨坑,而四隻鐵球也被拉出十幾米遠,鐵釦深深地陷入肉裡,一片血肉模糊。
走近。
那幾斤肉乾,竟然一絲未動。
而那隻地獄獸王,衝著這個鄉下小子,搖動著它那堅如精鋼的尾巴!
天哪,它竟然學會了搖尾……
更要命的是,它叨起肉乾,不顧一切地塞到陳東的手裡。
看著手裡滿是噁心唾液的肉乾,陳東心頭一熱,決定去他孃的吧,管它什麼公主殿下,先帶著它走再說。
一人一獸,一隻嘴裡叨著鐵球,一個肩上扛著另外一隻,又出了山林,向著遙遠的北方前行著。
一場更壯麗的奇遇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