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戀。

“當然可以……”

他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乾澀而不自然，說完這一句，就又咳嗽了起來。

驕陽的身軀，忽然伏了上來，半個身軀，都伏在他的身上，將一顆香噴噴的頭，枕到他的肩頭，小臉紅得要溢位血來，心跳得格外外。

她強力平抑著自己的心跳，咬牙說道：“陳東，明天就是宗門大戰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非常不好，我覺得我們會輸得很慘……”

“不會的，有宗主先生坐鎮呢。”陳東安慰她。

驕陽公主搖了搖頭，微溼的頭髮，觸著陳東的臉。

“會的，這場戰爭，本身就不會勝，你心裡也清楚的，對不對……”

陳東無言了。

大商也許能在自己的幫助下，戰敗大秦帝國，但是，面對著大昌王朝，就希望渺茫了。

房間內靜了下來，一陣風吹過，室內唯一的一支蠟燭也忽然吹滅了，沒有侍女僕從的皇宮之內，也沒有過去重新點起一支。

月光的清輝，如水華一樣，從視窗鋪進來，將陳東與驕陽公主都籠在其中。

陳東想起身點火，脖子上忽然纏上一支手臂，柔若無骨的手臂，沒有幾分力氣，卻讓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驕陽……你……”

“陳東，我想跟你說說話，用不著燈光，你聽我說，我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麼？”

陳東一愣，心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情。

只聽驕陽公主娓娓說來。

從自己小時候，記事時說起，什麼尚庭內的花樹了，什麼自己最喜愛的一件衣衫啦，爬假山被母后罵，僕從們一個個挨扳子啦，看到蜘蛛被嚇哭啦……

一件件小事，在這間曖昧氣氛的房間裡，款款講出來。

陳東好象看到一個幼小的玉雪般的女孩子，笨拙地爬上假山，對著一隻又小又黑的蜘蛛放聲大哭……

“我一出生就富貴至極，從小享用著榮華，人人呵護著我，出行就會前呼後擁，休息就會有人打扇驅蚊，可是，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忽然有一天，我坐在空蕩蕩的驕陽殿內，哭了一整天。母后與父皇都跑過來了，將下人們，都快嚇死了，太醫們來了十幾位，診脈，看視，就是不知道我怎麼了……”

驕陽公主停了一下。

陳東詫異：“你怎麼了？”

驕陽輕嘆了一聲，“我害怕了……我忽然發現，自己太孤獨了……”

房間裡靜了下來。

“下人們敬畏我，母后與父皇寵著我，哥哥們容忍我，可是，我發現，自己孤獨得快要死了。”

陳東愣住了。

一個倔強而孤獨的小女生，似乎就在自己面前，無助地流著眼淚。

“陳東，我這半生，自己喜歡的事情，幾乎都沒有做成，看著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似乎呼風喚雨一樣的人物，可是，我真正想得到的東西，一件都沒有。”

沉默。

之後公主的小臉忽然微白，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

“陳東，我今年二十多歲了，皇家公主，到我這個年齡的，都嫁人了，只有我，明天就是宗門大戰了，也許今晚就我驕陽人生的最後一晚，所以，我不想留下最後的遺憾，我想將我自己，送給你……”

陳東只覺得血轟地一下子衝上腦際，整個人都傻掉了。

身邊的驕陽公主，已經在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由於緊張，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讓這個動作，格外漫長。

“陳東，你還記得當天你舉著拳頭，說要娶公主麼，今晚，我就你的了……”

陳東艱難說道：“我當你是我的……”

“我不想做你的姐姐，這個藉口不要再提了，你要成全我，讓我死之前，至少沒有這個遺憾……”

“怎麼可能死呢，有我在呢，還有……”

“會死的，一定會死的，大商亡國，公主太子什麼的，都會死，你……不想看我一眼麼……”

身邊脫衣服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陳東僵直著脖子，全身都是冷汗，他這一生，也沒有這樣緊張過。

太緊張了，幻想過無數次與女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個樣子，自己的汗水怎麼也止不住。

驕陽公主也緊張得要死，她哆嗦著一雙手，忽然扶著陳東的臉頰，將他的臉轉了過來。

陳東的眼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