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沒轍,只得死心回客房去。
“惡客臨門啊!”好不容易外頭安靜了,趙風倒坐在床上,搖頭嘆息。公司的事已經夠他煩的了,如今再添一個林小姐……
現在他是頭痛、脖子前、肩膀痛,連腰都痛起來了。
“唉喲!”哼哼唧唧地,他想著要不要再去找岑晨洗個頭,可昨晚才去找過她,這樣每夜騷擾她讀書,會不會不太好?
奈何,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嬌寵,心煩了、人累了,讓她按摩幾下,全身舒爽,吃也香、睡也好。
“天天洗頭的確不太好。”他這麼想,卻還是禁不住拿出洗髮精,推開衣櫃,開啟門,探頭望一望,林小姐走了,很好。
他踮起腳尖,小心翼翼摸向岑晨房間,舉起手,輕敲一下門。
幾乎在他手落下的瞬間,房門就開啟了。
岑晨一臉笑吟吟。“進來吧!”
他像是鬥敗的老虎,垂頭喪氣走了進去,卻看見梳妝檯上已經備好了毛巾和溫水。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洗頭?”這可真神了。
“我聽見林小姐敲你房門的聲音。”她儘量表示同情,但話語裡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
趙風拖著腳步坐到梳妝檯前,讓她澆水洗頭。“你說我冤不冤?我一沒有挑逗她、二沒有勾引她,在你提醒我她喜歡我之前,我甚至沒跟她說過幾句話,怎麼她就是認定今生非我不嫁,纏著我不放呢?”
岑晨溫柔地在他肩上捏了兩下,這一按、一提、一放,讓他緊皺的眉頭瞬間由層迭如山,松成一脈平川。
“誰讓你長得帥,魅力無限呢?”這是百分百的實話。
“你不是說我笑起來像鬼一樣恐怖?”
“但不笑的時候卻是比天使還要可愛啊!”仍然是比真金還要金的大實話。
“謝謝喔!”他翻個白眼。“你說她會纏我多久?”如果她判斷林小姐會纏他一輩子,他考慮要不要照著趙鈺的法子,懇求她幫他將林小姐嚇跑。
“應該只到婚禮結束吧!照理說,一般人知道心上人結了婚,都會死心的。”只是她也沒什麼信心。
畢竟趙風連喜帖都發出去了,林小姐依舊沒死心,反而追得更緊,難保她不是打定主意要死會活標。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純粹就是安慰而已?”
“哎……”她不敢說了,實在對林小姐的個性很沒把握。
她的反應簡直像是一柄巨錘,直接將他打進地獄裡。
“不會吧?她真有可能纏我一輩子?”對於愛情,他天生少根筋,所以將第一個為他剖析感情的岑晨當成啟蒙老師般信任。而今,岑晨透露出林小姐可能對他的未來產生無限恐怖的影響,他慌如熱鍋上的螞蟻。“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讓她死心?”
“我比較好奇的是,她為何認定自己一定能打動你的心?你要結婚的事可是發了喜帖,刊了廣告,敲鑼打鼓弄得人盡皆知了。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她為什麼要苦苦追求一個已準備結婚娶老婆的男人?”
“這一點我大哥跟我提過,他說是我不對,完全沒表現出即將結婚的男人的喜悅,才會讓林小姐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大哥告訴我,要讓林小姐死心,除非讓林小姐看到我跟另一個女人相好,那麼……嗯,她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可是……”讓他隨便找個女人相好他做不到,要求岑晨幫忙嘛!他又覺得委屈了她,結結巴巴良久,他說不下去了。
“你想要我幫你啊?”她猜到了他的意思,笑著問,看他尷尬,反而覺得賞心悅目,就差沒拿部相機將這天下第一美景拍攝下來,放大做成畫,擺在房間裡日夜欣賞了。
“我……”他低下頭,完全沒有商場上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就剩一個辭彙可以形容——可愛斃了。
“沒問題啊!”反而是她大方答應了。
“咦?”他大驚失色。“你不覺得委屈嗎?”
“我為什麼要覺得委屈?”
“你一向怕我的,現在要你強壓下恐懼接近我,不是委屈是什麼?”
“我幾時怕過你了?”頂多是被他的鬼笑凍得半死,她可沒怕他喔!“再說接近……”她指著鏡中兩人的身影,他們之間還有距離嗎?沒有吧!“我如果怕你,怎麼還會讓你進房,天天幫你洗頭?再說啦,我幫你按摩背部的時候,你可是都沒穿上衣的,真怕你,又怎會容許你光著上身在我房裡走來走去?”
好像是有這回事耶!他們……似乎已經非常親近了,親近到……就比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