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說,今天有場經濟交流會,所以會有不少經濟界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出席到場,而她的工作則是與攝像師一起,帶領觀眾將經貿大廈此次的會議現場走一邊,採訪幾位經濟名人,順便將會議背景及大致內容給觀眾簡略介紹下,基本就ok。
節目進展得不錯,經貿大廈的負責人很合作,不但允許他們在大廈會議大廳拍攝,還心情不錯地回答了幾個頗受觀眾關心的問題。最後節目組顧及李漣漪身體原因,商量了下,取消了採訪經濟名人這一環節,打算等會議結束後拍攝幾個特寫鏡頭就收工回去。
李漣漪就是這樣再次見到蘇唯一的。
自上回見過面後,他再也沒有聯絡過她,彷彿整個人都消失在她的世界裡,又彷彿他根本就從未在她的世界裡出現過。
會議宣佈結束時,參與會議的商界精英們尚未走出來,已經有大批的媒體守在大廈樓下,推擠著翹首以盼。節目組的同事們怕她身體受不了,讓她站得遠遠的,那很安全的一個位置。
而蘇唯一就是這麼的,在助手和大批隨從人員的擁護下,大步流星的穿過人潮,身姿挺拔欣長,五官英挺硬朗,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讓他成為鏡頭前的寵兒,現場的鎂光燈閃爍閃爍,那狂熱的亮光足以灼傷人的眼睛。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年第一次遇上蘇唯一,他的眼裡有隻野獸在蠢蠢欲動,那股子獸類獨有的掠奪與嗜血的氣息,從不對任何人妥協,卻會偶然流露的只對她一人的溫柔,這樣的矛盾在他身上環繞環繞,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將少女時有著極深的英雄情結的她迷得神魂顛倒,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他。都給他,什麼都不給自己留。她想即使她把命給了他吧,也是不打緊的,反正他有能力守護她。
時間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學會在面對鏡頭時,禮節性的微笑,甚至還停下腳步來回答媒體煩不勝煩的各類問題。
李漣漪站在遠遠的角落裡,遙遙的看著他。乍一看見,心卻異常的很平靜,而恍然間,她竟生出一種隔了千百世的錯覺來。
這個人,已經被時光推得那麼的遠,讓她連線近的理由都想不到了。
“漣漪,我們可以走了。”攝影師將拉在肩上的攝像機放下,對她做了ok的手勢。節目組的導演快步走上前來,四十多歲的大男人,笑嘻嘻的對她說,“這次真不知該感謝你啊小李——否則這個節目就要開空窗了——要不然我們節目組籌錢請你吃頓飯吧?”
“沒什麼,請客就免了吧。”拉回心神,李漣漪擺擺手,本真半假的笑著道,“不過導演,我休假的時候,你要記得多在領導面前給我美言幾句啊。”
“那是一定的。”導演會心一笑,滿口答應,不再多說什麼了。都是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打滾的,什麼是話說在表面,其實心裡面都明白得很。
下班回家後接到了秦勐打來的電話。李漣漪記得他,這位秦部長家受盡百般寵愛的小公子,也是顧方澤打小就結識的朋友,在“盛世”擔任財務部總監,位高權重,年輕有為,又長得一副桃花相,和顧方澤一樣,是娛樂版八卦頭條的常客。
而且更為肆無忌憚。
據說秦部長還讓他這處處留情的浪蕩性子給生生氣出心臟病來,在醫院住了好些天才出來。但這廝也就消停了那麼幾天,之後照常逛夜店,泡妞喝酒賭博樣樣沒少幹——偏偏還能在“盛世”幹出一番事業來,不得不讓人嘖嘖稱奇。
就這麼個驚世駭俗無所顧忌的東西,給李漣漪打電話時,竟是手忙腳亂,用急惶惶欲哭無淚的語氣的:“二嫂子您快來,二哥醉得不省人事啊我拖不動啊……”
李漣漪聽了心裡陡然咯噔了下。想顧方澤這人……原來是煙酒不沾的,偶爾碰了,也是淺嘗輒止。怎麼現在除了抽菸,居然會喝醉酒,還不省人事?
想了想,她說,“你開車把他送回來吧,我在家。”
“……可是,就我,二哥還有唐婉三個人在酒吧裡,唐婉也喝醉了,女士優先,我得先送她回去吧?女孩子家家的,總不能丟一邊。二嫂,麻煩你過來一下吧。”秦勐在電話那頭充分發揚了其憐香惜玉的品質。
“……好,把地址告訴我。”
隨手拿了件大衣外套,李漣漪邊穿邊朝玄關走,心裡恨恨的道,好個顧方澤,居然又和唐婉勾搭在一塊兒——還喝酒喝到醉了?——就不怕酒後亂性?!
醉死他算了!
寒風陣陣,室外的氣溫已經降到快接近零度了,據天氣預報,大概這些天會下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