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在打量自己。
“你便是河中驛的操守?”他問道。
盧巖點點頭,應聲是。
雖然不知道這老者是何來歷,但看四周這些明顯級別比自己高許多的人對他都恭敬的很,便明白此老者非同一般。
“率千人眾先後解解縣鳳陵關之困的盧巖?”老者又問道,目光在他身上再次巡視,點點頭讚道,“真是一條英勇好漢。”
“不敢,是平陽衛守備,河中府知府指揮得當,東路援軍相助及時,將士們臨危不懼報國赤膽。”盧巖答道。
老者原本繃著的臉上便浮現一絲笑,目光帶著幾分玩味看他。
“好。”老者點點頭·衝皇宮的方向拱手,“天子聖明,佑我大周萬民。”
於是大家都跟著齊聲唱贊聖恩。
“這般操練日日如此嗎?”老者又問道。
“是,除路途行軍外。”盧巖答道。
老者便看著他·神色有些感慨。
“好,好。”他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看著盧巖說道,又看四周站著的好奇的再打量他們的那些兵,“你的操練的戰隊只是槍兵和刀兵嗎?”
“還有刀盾兵騎兵。”盧巖答道。
“慣用三疊陣?”老者問道。
盧巖點點頭,老者便也點點頭,看著四周那些兵若有所思。
“這些人·你練了多久?”他問道。
“他們跟我時間久了,”盧巖笑道,“已有一年。”
周圍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視線都投在這些兵丁身上,見他們身形魁梧,神情彪悍,那種氣勢分明只有那些百戰老兵才能具有,這樣兵·竟然是隻用了一年就練出來?!開玩笑的吧?
老者的神情亦是有些驚訝,他看著盧巖,似乎要從這年輕人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但很遺憾,他看到只有神情從容淡然。
“怎麼練的?”他忍不住問道。
自從兩戰韃子之後,問這個問題的人越來越多了,盧巖微微一笑。
“就是戚帥的法子,列隊練陣練對戰刀槍殺術。”他答道。
果不其然,在這些人面上看到不信以及不以為然。
“就這樣?”老者也帶著幾分疑惑,問道。
“就這樣,按照戚帥的標準,設立獎懲規格。”盧巖再次認真答道,面上有些無奈·又笑了笑了,“我沒讀過書,就這個還是那些老兵們告訴我的,然後大家一起想了想定些法子,別的我也不知道了。”
他真的沒有絲毫的藏私,怎麼這些人總是以為他藏著掖著有什麼秘籍不說。
“戚帥的?”老者笑了笑·神情中有些恍惚,似乎追憶什麼,“那一定很嚴格,練的很苦吧?”
他這句話讓在場的很多人想到什麼,都忍不住點點頭,再將視線投在那些兵丁身上,想起方才看到的已經練得那樣好了,卻還是被毫不留情打了一棒子的場景。
“想當年,我五次不達標,被重打軍棍三十下,老子那時候已經是五年的老兵了,卻差點被趕出標營。”有人低聲說道,聲音帶著幾分委屈卻又有種莫名的驕傲。
“不苦。”盧巖整容答道,“總好過戰場上丟命。”
這句話又說的大家肅然,都緩緩的點頭。
老者再次打量他。
“很好,很好。”他點頭緩緩說道,就在大家以為他還要說什麼時,他卻只是拍了拍盧巖的肩頭,轉身走了。
見老者走了,眾人便忙跟隨。
“以後要操練,操練場上去,在這裡瞎鬧騰什麼!”一個武將對盧巖沉臉喝道。
早些時候不說這話,王九等人撇撇嘴。
這些人的神情自然落在那武將眼中,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這些兵丁看向自己這些人的時候都是漠然,只有落在盧巖身上時,才會有滿滿的崇敬以及狂熱…¨
只有自己親自帶出的兵才會如此,可見這些人並非是山西總兵特意挑的精銳來故意充門面的。
“謝過大人。”盧巖躬身施禮。
武將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跟上那些人遠去了。
“那老頭什麼人?”王九這才忍不住問道。
盧巖搖搖頭。
“不知道,”他說道,“不過,肯定是個大人物。”
“他是特意來看咱們的?”王九皺眉道。
“別的人或許不是,但他一定是。”盧巖說道,看著那群人遠去的方向。
“這些人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