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從宮中出來弔唁,在靈堂站了一會兒,讓人押上一人,正是劉太傅的庶長子劉光和。
劉貴妃搖了搖頭,對劉太傅的棺材嘆了口氣:“爹啊,你貴為太傅,已位極人臣,為何還不知足?怎麼就想著要造反呢?大哥他豈是做皇上的料,如今事情敗露,大哥被抓,你在九泉之下也該好好反思一下,這麼多年罔顧皇恩,死了也要遭人唾棄。你生前最疼的就是大哥,今日皇上恩典,讓大哥到九泉之下陪你,爹,這回你可以瞑目了。”
說完,劉貴妃微一點頭,一顆好大的頭顱就滾到了劉太傅的棺前,一腔鮮血染紅了棺尾,嚇的劉府幾位公子尖叫著跑開,生怕跑得慢了下一個被砍的就是他們。
只有劉光啟目光狂喜,好似出了多年的一口惡氣,老東西最疼的長子,終於也陪他去了,往後終於沒人再罵他廢物了。死吧死吧,都死了才好,這樣只靠著解藥才能活下去的日子還不知有多少,他不想,可真活不下去時,好歹有這麼多人給他陪葬。
看著慌亂的劉府,劉貴妃慘然一笑,慢慢走向她未入宮之前住過的閨閣。
當宮女再次推開屋門時,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不好了,貴妃娘娘自縊了。”
劉太傅死了,劉貴妃在靈前殺了她的庶長兄後自縊,如今劉府亂成一團,各院的姨娘小妾都收拾了細軟之物出逃,那位劉夫人更是比誰逃的都快,只是早就被官兵團團包圍的劉府,想逃出去談何容易?
幾百名官兵闖進劉府,無論男女老幼統統抓了起來,喊冤的叫屈的聲音響成一片,可謀逆是大罪,沒人管他們是否冤屈,只知道皇上下令不準放跑一個。
除了劉府上至主子,下到僕人統統被抓,此次牽連者甚重,劉氏旁枝數百人也一併被拿,連帶著朝中參與此事的官員也有數十人。
但念在劉貴妃伸明大義,又念其剛剛生下小皇子,劉府其餘沒有參與到謀逆中的都被判了充軍,不幾日就被押送出了京城,短短几日權傾朝野的劉家就成為了歷史。至於能否好好地活到被髮配之地,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受到劉府牽連者下獄的下獄,罷免的罷免,一時間空出許多官缺,又提拔了不少官員,因此今科的考生也受益良多,只是很多考中後就拜在劉府門下的觀其人品,或留用觀察,或發回故鄉今後都不許錄用。
其中讓人大跌眼鏡的二人,一個是投靠了劉府的沈石山,事發後不但沒受到牽連,還立即被封了七品縣令,令其接管遠在萬里之外的宿丘縣。
而在京中一直風頭正勁,又是投靠了高相的楚玉書倒被免去進士資格,送交刑部會審,最終沒捱過三天,死在了堂上。
很多人都恍然了,原來這是上演了一幕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的好戲,這沈石山不簡單啊。
可當眾人終於看明白了這些時,沈石山已經悄然離京,只留下關於他的傳說被人津津樂道了許久。
沈石山不想走,他捨不得玉香,可玉香鐵了心不肯見他,沈石山又能如何?與其留在京城這是非之地,他更願意做這個宿丘縣縣令,逍遙又無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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