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憋著幾分氣呢,說什麼也不回去。開玩笑,揮之即去,招之即來——把本夫人當什麼了?
倒是張陵有些不安,覺得讓太子殿下再移駕過來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小婉大大的不以為然:“天地君師親,他現在只是儲君還不是君,來見我也沒什麼當不起的。”
“……”張陵無言了。
李承乾一行六人路上卻有了些耽擱,這秋日裡的天氣說變就變,前半晌的時候還大日頭當頭曬著,沒多長時間,就聽得一陣陣涼風吹來,樹葉子嘩啦啦直響。
李承乾剛說了句‘好涼快’就聽到南邊‘轟隆隆’響起一片雷聲。
“雨要來了”
李安在馬上手搭涼棚向西瞭望,蹙眉道:“少爺,咱們得快走了,今天晚上住章臺鎮,還有四十里地呢”
說話間,又炸起一聲響雷,大風捲起一片落葉,悶熱得渾身大汗淋漓的侍衛們齊聲叫好。李承乾向南看時,黑沉沉的烏雲已由南向北推擁過來,不一會便遮了半個天。
轟
一聲驚雷就好似在頭頂上劈下來似的,緊接著雨點兒夾雜著豆粒大小的冰雹就噼哩啪啦啦隊落下來,李安飛身下馬,不滿的瞪了那幾名侍衛一眼,後者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將李承乾扶下馬。
眼見雨點和冰雹越來越密集,周圍卻沒有躲避的地方,有名侍衛一著急,就要拉了李承乾往馬二子下面鑽,卻被李安一把扯住:“使不得,萬一馬被砸驚,趵起蹄子怎麼辦?”
眼見冰雹越下越猛,大的已有核桃大小,李安忙招呼眾人將外衣脫下來撐在頭上,李承乾也顧不得貴人體面,盤腿坐在地上,李安他們連忙圍攏過來,將他遮得密不透風。
驚魂初定,李承乾笑道:“幸好這時節莊稼多已經收了,不然受災不小。”話音方落,不知哪匹馬被砸得狂嘶一聲,頓時一群馬哀鳴狂跳,在雨地裡跑得無影無蹤。
雖然雹子下了一陣就過去了,但雨卻沒有住的意思,渾身透溼的人們被風一吹,透心刺骨地冷。李承乾隆凍得嘴唇烏青,開始哆嗦起來,李安一邊命人去搜尋馬匹,一邊對李承乾說道:“少爺,咱們得先走著,讓身體熱乎起來,不然會凍病的。”
李承乾不等他說完,一擺手向北行去,見李安追上來,臉上猶帶惶恐之色,便笑道:“下雨乃是天意,而非人力,你擔心什麼?”
李安道:“這秋雨也忒涼了些,少爺得快一些走,等走出了汗就沒什麼大礙了。”
話雖不錯,可這個時候李承乾已經走不動了,雖然他幼習武功,身體一向健朗,可秋雨寒氣重,這熱身子在雨地裡浸得久了,四肢都有些僵了,活動不開。
他極力跋涉著,五臟六腑翻滾衝騰,汗卻始終沒有出來。走在他身邊的李安原本就緊張,發現他臉色不好,便湊近了問道:“少爺,您身體不適嗎?”
李承乾勉強地笑了笑,剛要回話,突然覺得腦袋裡天旋地轉似的暈眩起來,他咬著牙,身體搖晃著向前邁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李安等人驚呼一聲圍過來將他扶起。
“少爺太子殿下”
“殿下,您醒醒”
李安等人頓時慌了神,也不顧什麼吩咐,紛紛喊了起來,只見李承乾雙眼緊閉,咬著牙關昏迷不醒,頓時慌了神。
“李統領,現在怎麼辦?”那幾個侍衛都沒了主意,看向李安。
李安此時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臉色蒼白,略一沉吟,咬牙道:“快找避雨的地方,李園你去前面找個大夫,祛寒、祛風、祛熱、祛毒的藥只管抓來”
李園急道:“那邊有一座莊子,你們先安排殿下休息,我去找大夫抓藥”說著話,他看到那跑散的幾匹馬又遛達著跑回來,便衝過去抓韁上馬,下死勁朝馬屁股上猛加一鞭,那匹健馬立即長嘶一聲狂奔而去。
李安伏下身子背起李承乾,另外三個侍衛緊隨在左右,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下地沿著那土路向莊子裡走去。
“大人,那邊有座土地廟,先去那兒避避雨吧?”
一名侍衛指著村口叫道……在村口有一座廟,山門院牆都倒塌了大半,正門上有一塊破匾,寫著‘土地廟’三個大字。
雖然這座廟有些破敗,正殿卻還完好,一行人匆匆進去,三個侍衛將神臺略為收拾,將幾件行李搭了一張床,將李承乾放了上去。
李安將神龕前的木柵扳下來,用刀劈碎,然後取了幾張紙引火……篝火燃起,多少將眾人身上的寒氣漸漸驅去,頓時覺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