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語心頭難免落寞,卻沒有表現在臉上,默默一點頭,便隨著天涼一起出帳朝馬車上走。馬車前,除了天暖還立著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單獨留在這一人不識的北瑜皇宮裡的花音,非要一起隨他們到營帳裡去。
天涼道:“什麼單獨,不還是有獸寵的麼,都走了,誰照料?”
“花蛟跟著包子,阿白照料著火鸞在睡覺,我把它們倆給藏好了,放心吧。”花少爺信誓旦旦。
天涼側首,“藏好?”
顧子語在旁解釋,“厲姑娘,獸寵在這四玄本是該消失的東西,有人視為邪物,有人視為珍物,在這北瑜皇宮內隨意暴漏,怕是會引來麻煩的。”
天涼想想所言極是,便由天暖扶著上了馬車,由花音駕車,去了營帳。
營帳前,樊聰正焦急的候著,下車一詢,才知他們接人時遇狼群,而大當家引來狼群后失去聯絡徹夜不歸之事,現簡少堂已帶人前去那處,尋當家去了,只是到現在還未歸來,所以樊聰才一直在此候著。
聽此敘述,天涼難免狐疑,“十幾只野狼,對於大哥這種頂級武者,怎麼可能困的住?”
這也正是樊聰不解的地方,他定道,“簡統領送完信後,便去接大當家了,正如主言,大當家一定會沒事的。”
信……
天暖抬頭,動了動唇,最終咬住,什麼也沒問。大事在前,她那些小事,便等簡公子回了親口問罷。
吩咐人接了天暖和花音營帳裡休息後,天涼便帶著顧子語朝那姓靳的公子帳裡走……
“他是我朋友的一箇舊識,之前受過重傷,我曾察覺他身上有一股奇怪氣流,致他成了植物……昏迷之人”天涼拄著拐,邊走,邊解釋,說著掀開布簾子,率先走了進去,“我想讓先生瞧一瞧,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將他治醒,最好在今晚之前……”
話聲,戛然而止。
眼前的情景,更令天涼愣住,顧子語停住。
那昏迷之人,醒了。
422花魁的兒子
【422花魁的兒子】
醒了?
顧子語與天涼互看一眼,面面相覷。
這位姓靳的公子,本是躺著,渾身毫無生息,滿面沉灰之色,此時看來,卻覺面目中正,一雙劍眉之下俊朗的臉面有著健康光澤,現正緊闔著雙眸,盤腿盤坐在草蓆間,正是一副大病初癒,精力充沛的模樣。
“你……”
天涼開口欲喚,忽覺眼前寒光一閃,一道暗箭飛過,險些刺上她的臂膀。
好在天涼雖腳瘸,反應還是極快的,她抬拐一揮,砸開那銀色短箭,便寒下了眸光,“姓靳的,只知道你是個薄情寡郎漢,沒想卻還是個不明知恩圖報的。”
那人聽到天涼喚他姓氏,猛而睜開眸,側首道:“你是誰?為何認得我?這是在哪兒?”
能這麼問,便代表他已醒了一段時辰,醒了之後卻不離開,那麼要麼是這個人夠沉穩,要麼便是他認為,隨意離開,會比現在更危險。
那麼危險的理由……
天涼試探著走到他面前想要進一步探詢時,那人忽然彈身力氣,隨袖掏出一把短刃,快而難擋的割在天涼喉間,冷道:“不要以為我是瞎的,就看不到你過來。”
原來如此。
天涼側眼望去,果然見,他睜開的眸裡暗淡無光,毫無神采。
這雙眼睛,是瞎的。
天涼能感覺這人運招極狠,速度極快,一招一式間正中要害,光憑這外家招式就能知道,這是個高手。
那麼究竟是誰能傷他至此?又甚是可以打瞎了他的眼?
“放下厲姑娘!”
顧子語在旁猛的高喊,掀開簾帳,就要去叫人,不想,卻被天涼以話阻止了,她道,“顧先生,不必擔心,你先出去罷,我有話,要和這人單獨談一談。”
“可厲姑娘,他現在是在挾持你……”
“顧先生放心”,天涼嘴角微挑,“晚上北瑜部落的皇族婚宴,我可是要參加的,怎麼會隨便出事呢。”
果不其然。
當她說到北瑜皇族婚宴時,那人右手明顯一動,面目怔忪,“你是說……”
天涼在他晃神之時,趁機打掉他手中匕首。
出招快如閃電,以一個順手的小擒拿,扣住了他受傷較重的右臂,鎖住了他的動作———
那人眉心一皺,卻是沒有反抗。
“看來,他願意和我談了”,天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