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
“這種熱鬧的事,塵陽肯定會去的,記得叫上他。”不等君玉楚回答,蒼景帝又說,“晉王也回京了,讓他也去。”他的語氣平靜,彷彿提到這個曾經計劃謀反的二皇子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是,兒臣會請二皇兄一同前往。”君玉楚神色未動,從善如流地應道。
小樹一直靜靜地立在不起眼的角落,聚精會神地看戲。初見蒼景帝,看他不過是個年近五十、清瘦又白淨的老頭,斯斯文文象個教書先生,與君玉楚長得頗為相似,她想再過三十年,君玉楚大概就會變成這個模樣。聽到後來,她發現這個蒼國老大雖然面帶溫和笑容,內心卻是十足的老狐狸本質,她總算是明白皇子皇孫的心機是從哪兒遺傳的了。看他對皇后娘娘,對柳家人,甚至對太子君玉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令人難以分清。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表現地很明顯,在他眼裡,柳家人的容貌出眾是很重要的。想想也是,柳家女兒做皇后,不過是充門面安人心的擺設,好看就行。
柳雲濟向蒼景帝和皇后娘娘告辭,隨君玉楚走出殿廳,往後一看,小樹卻沒有跟上。
“雲濟,你的隨侍丫鬟好象睡著了。”君玉楚笑著說。他重新進了殿廳,悄悄地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樹拉了出來。
蒼景帝正向柳煙兒問話,兩人並沒有注意,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和崔氏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丫頭是?”皇后娘娘輕問。
崔氏尷尬地笑笑,小聲道:“她叫小樹,自小在蒼煙山莊長大,現在是雲濟的貼身丫鬟,她娘是煙兒的奶孃。”
“是不是為了救煙兒捱了一刀瘸了腿的那女人?二弟帶回那個?以前聽大哥說過。”
“正是。當年太子殿下帶安王爺去蒼煙山莊,小王爺不幸落水,就是樹丫頭救起的,所以與太子殿下也算是舊識。”太子殿下與柳府的丫鬟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崔氏深怕皇后娘娘心中不悅,極力想為小樹說好話。
“原來是在蒼煙山莊長大的,難怪本宮見了覺得熟悉。自小吃了柳家飯,不就長成柳家人了嘛。”皇后娘娘笑笑不再多說,眸底仍是閃過一絲隱憂。她認識的太子君玉楚,可不是輕易會對一個姑娘側目的,更何況是伸手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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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腳淺一腳,明明有條清掃乾淨的幾尺寬的路可以走,她偏偏要踩在旁邊的積雪上。不能光明正大的寫下“小樹到此一遊”,印幾個腳印也好,雖然太陽一出它就曬光光。
“少莊主,我們要回去了嗎?不等莊主夫人一起嗎?”
出了蒼鳳殿,他們並沒有向宮門走去,而是在宮裡七拐八彎地走著。柳雲濟與君玉楚走在前面,正談著明日去灝山冬獵的事,沒人理她。
她踩雪正踩在興頭上,無所謂地翻個白眼,自得其樂地努力在雪地上踩出一條直線來。回頭看看跟在後面的護衛,認出是熟人,她熱情地打招呼:“嗨,小樓,是你啊!”可惜太子殿下的酷護衛冷冷地看她一眼,什麼話也不說。
小樹覺得無趣,忍不住又衝前面的人問道:“柳大公子,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啊?”一個太子殿下,一個蒼煙山莊的少莊主,各帶著一個隨從,四人難道是來宮裡散步的?
“柳大俠,你不會要帶小樹去幹壞事吧?小樹可是從來不做壞事的。”要做也能先改名為“好事”再做。
“柳少爺,能否回個話?”
“這位兄臺……
走在前面的君玉楚和柳雲濟,早就注意到她這個不安分的小丫鬟,柳雲濟只是惡作劇地憋笑不語,似乎就等著看她究竟還能換多少個稱呼。君玉楚停下腳步,回頭輕笑著說:“看過了皇宮,再帶你去逛逛太子府如何?”
“太子府有什麼可看的嗎?”小樹好奇地問。
“你不想知道京城的公子們冬天都把扇子放在哪兒嗎?”君玉楚的唇邊漾著溫和的笑容,眨眨眼揶揄道。
“扇子?”小樹傻眼,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沒想到皇子皇孫還記得,她乾笑著說,“隨便啦,看看也無妨。可是,太子府不是在宮外嗎?”蒼國的皇子滿十六歲就要遷出皇宮,在宮外建府居住,即使是太子也一樣。
“太子府與皇宮毗鄰,有暗門相通,皇上許我平日進出宮可走此門。”君玉楚耐心地解釋道。
“所有皇子的府邸都是這樣嗎?”小樹再問。
“怎麼可能!笨丫頭,真是這樣,那宮裡不是亂套啦。”柳雲濟叫道,虧他覺得小樹聰明,原來也有笨的時候。
小樹大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