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為了那朵見鬼的蓮花,她永遠著月白的素衣,取下琳琅的首飾,將所有的相關的用具都換成大大小小的蓮,沒日沒夜的鑽研那些枯燥無趣的佛經……那般苦心……那般苦心……從七歲開始的戀慕……到得如今……到得如今……
她突然一仰頭,瘋狂的笑了起來,依舊是無聲的笑,看不出笑容是什麼模樣的笑。
她笑著,趺跌撞撞,帶著滿身的刀向著記憶中長孫無極的方向撲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撲過去要做什麼,是也想和他同歸於盡?是想告訴他自己這一生的痴戀,還是僅僅因為生命裡永無止盡的執念和虛妄?執念……執念……從小予取予求無人拂逆的鳳淨梵,不知道拒絕的滋味,也永不接受拒絕,所以他便成了她的執念,執到最後不知是恨是愛,只知道要得到要得到,直到今日終成虛妄。
原來是世間一切都是虛妄……皎皎少年郎是虛妄……含蓮出生的傳奇是虛妄……皇位傳承是虛妄……父皇寵愛是虛妄……所有的恨和愛,都是虛妄……
原來她來這一遭,只是為了生命裡迷離的幻境,她在這樣的幻境裡顛撲不休,機關算盡,做了一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
何苦來?何苦來?
她笑,似是看破,卻又完全沒有看破,一生裡最後一次掙扎撲向的方向,依舊是向著他的方向。
長孫無極高踞殿頂,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一次次向他撲來至死不休的女人,眼底憎惡深濃……如果不是她,許宛和扶搖完全來得及等他回去救,命運就會完全走向另一個方向;如果不是她,扶搖不會被鎖櫃中生生眼見許宛受刑,逼得封鎖記憶多年,十九年受盡艱難苦阻;如果不是她,扶搖怎麼受傷若此,人為的劃下和他之間的鴻溝,至今尚未能夠填補?
他平靜的,虛虛將衣袖一拂。
一股大力平地湧起,生生將撲過來的鳳淨梵阻住,阻在三丈之外,他甚至連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