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坐在地上心思百轉,良久才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回店裡開門。開門後,忍住心底的急迫和擔憂,面上平靜的做了幾份生意,店裡才算是徹底的清閒。店裡空閒下來,立夏坐在離灶臺最近的桌子,拿著布編的籃子,對著籃子裡的一隻翠色小貓發呆。
立夏自以為是的認為,阿德在宮裡有母親和哥哥,又有無名的暗中保護。雖不能說百分百安全,但也要有八分把握的安全。他現在已經是三皇子,始終要學著長大,藏在夜幕下的齷齪,早晚都要去面對。但那個孩子才離開她身邊半年多,就因環境的原因,被迫著學會長大,現在更是落個身中劇毒。
做為母親的李妃和大皇子,竟然有心情去找皇帝哭訴,而不是召太醫救治阿德,非得等皇上下旨,太醫才去醫治阿德,博得幾許的憐惜?這其中有多少貓膩立夏已經懶得去想,內心她只想儘快的去看阿德目前怎樣。那個孩子跟她生活了五年多,或許因為經常鍛鍊,吃的又是空間裡的食物,從來沒有生過一次病,可是這次竟然會身中劇毒。
對阿德的擔憂,讓理想根本就剋制不住情緒,繼續開著店門營生做樣子。終於熬到天徹底黑下來,空無名卻告知立夏,下半夜帶她進宮才會更安全。兩人坐在客廳,除了偶爾刺啦響的油燈外,兩人靜默等待時間慢慢的流逝,這種等待,對立夏而言是一種焦急的心裡煎熬。
立夏甚至擔憂,會不會等不到她去看一眼阿德,他就已經中毒身亡。宮裡的御醫不是醫術高明嗎,為何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都還未解毒。那群太醫的速度和醫術,讓立夏不得不去懷疑,御醫是否真的有認真為阿德診治。太醫院的御醫,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弱點,都有可被威脅的地方不是嗎。
等過了三更,空無名才揹著立夏,運氣輕功向皇宮出發。立夏趴在空無名背上,沒有一絲心情體會所謂輕功帶來的震撼。她全部身心都急迫的想快點再快點,為了能安全的起見,立夏小心的在空無名身邊,用精神力設下保護屏障。不僅增快了兩人的速度,更不用擔心弄出聲響惹人注意。
空無名的功夫很好,揹著立夏輕鬆的運起輕功,一路急行到了皇宮牆下。空無名輕盈的越牆,動作小心的躲避過勘察的侍衛,和立夏暢行無阻的到了阿德住的皇子寢宮。到了皇子寢宮,空無名更是熟門熟路的繞過門外守著的宮女侍衛,揹著立夏從廊簷下躥進阿德住的臥房。
阿德昏睡在床上,屋裡也有兩名太醫看護。空無名先把立夏放到橫樑上,自己輕巧飛身下去,把兩位本就昏昏欲睡的御醫點了昏穴。立夏見空無名搞定兩名太醫,根本就等不及空無名飛身接她下來。運轉著精神力,慢慢從橫樑上快速的飄到阿德床前站住。
立夏第一看到阿德時,眼淚就止不住的掉落。原本結實的孩子,躺在床上面上散發淡淡的青黑色,眉頭更是緊緊皺著。阿德脆弱的躺在床上的模樣,讓立夏內心一直以來建起的偽裝,全部的決堤。坐在阿德的床邊,心疼的牽起阿德的手,看著本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孩子,瘦了不說,還被天殺的給下了毒企圖奪命。
所有的後悔都已經無濟於事,緊緊的握著阿德無力的手指,立夏哽咽著在阿德耳邊,輕聲的泣道:
“阿德,是姐姐,姐姐來看你了。你不是答應姐姐,會好好的照顧自己嗎,你這孩子是不是純心讓姐姐擔心。”
躺在床上的阿德一無所覺,立夏眼淚流的更兇,左手輕輕的揉著阿德緊皺著的眉頭。在立夏的記憶中,阿德永遠是開心的孩子,很少會皺眉頭。這要有多疼,他才會皺起不輕易皺起的眉頭。撫平了的眉頭,會在立夏鬆開手指後,又重新皺了起來。立夏心痛內疚的恨不得帶阿德受了這苦,眼中的淚水也仿似流不盡,輕聲的在阿德耳邊呢喃道:
“阿德,你快點醒來,都是姐姐的錯,姐姐不該丟你一個人在宮裡。你醒過來,姐姐留在宮裡陪著你,照顧你長大娶妻,好不好?都是姐姐的錯,明知道姐姐的小阿德那麼乖巧善良,還忍心讓你一個人回宮。阿德,姐姐錯了,你最聽姐姐的話了,醒過來姐姐進宮好好的保護阿德好不好。。。”
立夏後悔了,當初她就不應該讓阿德一個人回來。如果那時候她跟著一起進宮照顧阿德,最起碼的能在廚房,讓阿德放心的吃著他喜歡的飯菜。都怪她太過自私,為了自己所謂的自由,讓阿德一個人回到這個皇宮。阿德在外面流落了幾年,對親生母親和兄長,感情上肯定會疏離。
沒有感情不是一條心的孩子,最多也只會做做表面的功夫。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雍正帝,不就是最好的榜樣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