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已經被打上別有居心,一心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奴才,任何的解釋都是一種變相的狡辯,和心計深沉,內裡藏奸。每次想到自己將要受到的未知懲罰,楊排風都不清楚自己對楊宗保的複雜情緒。
他或許只是好意,只是他的好意卻用錯了地方。生在大家族裡,後院的齷齪事,楊宗保或許明白,但同樣的他或許跟本就能理解吧。一個大家族,怎麼可能會留下這樣一個奴才,尤其是楊宗保又不在府裡的情況下,殺之而後患。
高門大戶中,即使素有菩薩心腸的人家,對自家的家奴的生死,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或者不捨的情形。在他們眼中,奴才的生死跟家族的利益,是雲泥之別。雲而得之,泥而棄之。
在楊排風看過信的第十天,做完活在臥室裡給木桶裡種的棉籽苗澆水,沒有拴上的兩扇門,被從外面,碰的一聲猛的推開。楊排風抬頭就見八姑娘身邊的大丫頭燕兒,一臉嘲諷的站在她屋門口。語氣滿是涼涼不屑,彷彿楊排風跟夏天的馬桶裡一種軟體寄生蟲一樣。
“傻子,八姑娘要見你,快點洗洗你這兩爪子上的泥巴。”
看著楊排風身邊的木桶,和裡面長出的兩個棉籽幼苗,神情更是不屑的冷哼。
“哼,賤蹄子就是上不了檯面。”
早就預料到會有事發生,毫無期限的等待,就像等著死刑的囚犯一樣。現在事情臨頭,人反而鬆了一口氣,哪天死也算清楚自己究竟還能活幾天。楊排風直接在木盆裡洗了手,擦乾手後跟著燕兒,去琪萱居的正廳,見八姑娘。
八姑娘的個性爽朗如火,如烈日一樣散發自己魅力的同時,散發的溫度也能韶傷人。沉默的跟在燕兒身後,到了琪萱居的客廳,客廳裡除了八姑娘身邊的四個大丫頭之外,還有楊排月也恭敬的站在一旁。楊排風不同於燕兒的福身請安,只能跪在地上磕頭請安。
楊排風跪下對著八姑娘,磕了個頭,八姑娘沒有喊起來,她就不能起來。跪在地上微微弓著身子,眼睛靜靜的盯著地面。八姑娘屋裡的衛生,都是由二等丫頭來打掃,輪不到三等丫頭。且主子的屋子,三等丫頭未經宣傳,連進屋的資格都沒有。
“你就是楊排風?抬起頭來,顏色也就是清秀而已,本姑娘倒是不知自己院裡有這麼個奴才。”
“回姑娘的話,兩年前您於七少爺九姑娘打賭,這個傻子被你挑中,才八輩子修的福氣,送到院裡的。後來這傻子沒福分,練功一個早上就暈倒,排月頂了她的位置。姑娘見這傻子著實可憐,就讓她留在琪萱居做粗使丫頭。”
楊排風淡淡的掃了一眼說話的大丫頭,垂眸沒有吭聲。八姑娘把她喊來,也不是為了聽她辯解的。果然八姑娘和身邊的丫頭一問一答的說了幾句,楊排風就已經成了天波府裡,最不知足,最不懂感恩,總而言之楊排風現在已經成了不知好歹的典型。
“翠平,把她送到楊管家那裡,我琪萱居可沒那麼大地,容下她這不守本分的奴才。”
最後八姑娘或許也覺得無趣,從椅子上起身,懶洋洋的對身邊大丫頭吩咐了一句話,扭身就離開。楊排月跟在八姑娘身後,投給楊排風一撇無能為力的眼神。楊排風倒是被楊排月的眼神給看蒙了,這姑娘原來還是蠻有同情心的,只是楊排風不清楚,楊排月這莫名的同情心是為何而來。
八姑娘發話,被送到楊總管處時,可是一點也沒有客氣。翠平冷笑著招來了兩個粗使婆子,直接託著楊排風,去了楊總管那。雙腳垂地被託著,真的非常難受,而楊排風也沒的選擇。到了楊總管那裡,又被粗使婆子給扔垃圾似的扔到地上。
楊排風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覺得身體能稍稍能動。耳邊聽著翠平對楊管家略帶討好的回話,兩年未見,楊總管的聲音,聽著依舊讓人覺得慈祥平易近人。交代完事情,翠平就帶著兩個粗使,挺直了腰回了琪萱居覆命。
楊排風眼角看著慢慢靠近的衣角,靜靜的等待即將要降臨的命運。按理說楊排風應該覺得害怕,應該恐懼,可事實卻是,楊排風覺得前所未有的平靜。只要不是被直接亂棍打死,她依舊會努力掙扎的活下去,如果被直接打死,只是不知道能回能出現奇蹟,讓她回到原來的時空,繼續自己簡單平淡的生活。
衣角一直走到楊排風跟前方停住,然後一個小件的東西被仍在地上,楊排風盯著被仍在面前的地上,略殘舊的‘福’字,未置一詞。良久楊排風頭頂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隨後響起的蒼老聲音,依舊和藹,只是楊排風卻覺得其中夾著涼涼的冷意。
“唉,丫頭,不要怪誰,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