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長公主的手走出來,笑問:“大娘,你說,方才在屋子門口跪拜的女子是誰?長得可真美?”
玉安長公主還像十年前那副樣子,面上總是淡淡的,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很溫和,實際上誰都看不透她的內心?
“她啊……”玉安長公主突然轉過身子,眸光一凜,面上露出幾分狠色,“她就是你的仇人?就是她,殺害你哥哥、逼死你母親。”
“大娘,您是說,她就是君初瑤?。”時隔十年,君初頤已經是十四歲的俊俏小夥子,他一直侍奉在玉安長公主的左右,聽得學得都是玉安長公主教的,心裡頭對“君初瑤”這個名字恨入了骨髓,日日夜夜想著的都是將她千刀萬剮。
玉安長公主的目光中滿是殺氣,冷道,“不錯?”
四周滿是肅殺之氣,盯著遠去女子的背影半響,君初頤隨即又疑惑地扭頭:“可是大娘,君初瑤身為皇后,她不好好呆在宮中,怎麼出宮了?”
玉安長公主的唇角勾出幾分邪肆的笑:“初頤,你不知道君初瑤的為人?說到底,她就是個婦,她這次出宮,你皇帝舅舅一定不知道。”
“皇帝舅舅不知道……”君初頤口中低聲喃喃,再抬起眼眸之時,一雙冰冷的眸子中滿是殺氣,“那就趁著皇帝舅舅不知道,除之而後快。”
玉安長公主卻冷笑出聲,撫了撫君初頤的手臂,“小頤,你還是那麼單純?她毒害了你的兄長,又用殘忍的語言逼死了你的母親,就這麼白白讓她死了,你未免太善良了?”
君初頤被玉安長公主的刺激到,心中湧起一團怒火,“殺母弒兄之仇不共戴天。我君初頤要這女人不得好死。”
“找個人先跟蹤她……”玉安長公主道,“聽說你舅舅一直嫌棄她,從未碰過她?她最在乎的大約就是自己的名節,僱一群人毀了她,會開心的?”
君初頤皺眉,白玉般冰冷的面孔上露出幾分不情願,“我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又與禽獸有什麼區別?。我寧願將她千刀萬剮,而後在孃親和哥哥的墳前,挫骨揚灰。”
“你若是執意如此,大娘也無話可說?但死對於一個人來說絕對不是最痛苦的?”玉安長公主的聲音裡滿是蠱惑的意味,“十年前,你哥哥才五歲,她下得了那樣的毒手,她根本就禽獸不如?既然她不仁,我們沒必要對她仁慈。”
君初頤揮了揮手,“大娘不必多說?”
隨即,他身形一閃,尾隨著‘君初瑤',消失在了巷道之中?
玉安長公主滿意的勾唇,君初頤意圖刺殺當朝皇后,她似乎該把這個訊息帶入宮中了?以君初頤對初瑤的恨意,必定會將她斬殺,他殺了當朝皇后,理應處斬?至此,她玉安在鎮國候府所有的敵人都被她一一解決了?
“綠柳?”
“公主有何吩咐?”綠柳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侍奉著玉安,她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行事手段殘忍至極,與當今姜太后越來越相像?
“本宮想念母后了?”玉安長公主的唇角抿成一線,竟忍不住輕笑出聲,“備轎,本宮要進宮探望母后?聽聞陛下這幾日病了,作為他的長姊,本宮理應去看看她的?十年了,皇后娘娘十年都不肯與本宮說上一句話……”
綠柳以為玉安長公主已經悔過,欣喜道:“公主若是去宮中探望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定會很開心的?”
“恩?”玉安長公主面上的笑意越來越冷?心底笑道:綠柳啊綠柳,你說錯了一句話,本宮不是去探望她,本宮是去祭拜她。
“娘娘,要不要將老爺一道叫上?”綠柳倒是希望玉安長公主一家可以放下十年前的恩怨,重修舊好?
“也好?”玉安長公主淡笑?君北野啊君北野,我要將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盡數還給你。
此時,承乾宮?
自韓珂離開之後,弈凡一整日都呆在未央宮中?
“陛下,該用晚膳了?”月彤嘆息一聲,“您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了,萬一皇后娘娘回來瞧見了,她一定會心疼的?”
弈凡扯唇苦笑,“朕不會再讓她心疼了?朕心裡清楚,她不會再回來了?”昨夜,他那樣決絕的推開她,一定傷透了她的心?
“陛下,你從前幾乎不來未央宮,就算真有什麼事來了,也絕對不會待很久?如今皇后娘娘已經走了,你卻一整天都呆在未央宮中,對著皇后娘娘碰過的東西發呆,你這又是何苦呢?”月彤苦心勸說,其實她心裡也清楚?皇后娘娘的本不是狠絕的人,能夠逼她做出如此決定,她一定已經傷心透頂,若是弈凡不派人去尋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