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少年。
“今日,你若是踏出了繁陽殿,後果可想而知!雖說你是大胤的嫡長子,可你父皇一早就有了易儲之心!他想要立瑜妃那個賤人的兒子為儲君。你父皇要殺君北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削你的權,想扶持那個賤人的兒子上位……在這個時候,你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就算不是為你自己,也為母后想想!”姜皇后神色凝重,“倘若你父皇百年之後,瑜妃的兒子繼位,你母后到時恐怕會被遣到幽巷推磨!”
“可是母后就可以不管阿姐的死活了嗎?!阿姐她可是你親生女兒!”
少年聽到未央宮那邊傳來的哀嚎聲,心痛難忍,朝著姜皇后直直跪下來:“母后,記得父皇還未曾繼位之時。大胤連連征戰,每每打仗,百姓都吃不飽,是阿姐將唯一的饅頭省下來給兒臣吃……如今,兒臣又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帝位,放任阿姐不顧!請母后放兒臣離開!”
未央宮中,玉安已經整整陣痛了兩個時辰,玉安從平陽府帶入宮中的貼身逼女綠柳正從太醫院空手而回。太醫院早已收到蕭墨的密旨,任何人不得私自替長公主接生!
“主子生郡主的時候就是難產,如今是早產加難產,又無人接生,這可怎麼是好?!”綠柳慌了神,拉住玉安的手,哭個不停。
韓珂心裡煩亂的很。其實如今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按醫書上說的,玉安每十分鐘左右陣痛一次,正處於生產的第一產程,等待宮口全開,胎兒才能產出。如果此時剖腹取子,母子存活的機率極高,但古代沒有麻醉藥,就算是最簡單的止痛藥太醫院也不敢擅自交出來,那麼唯一的辦法便是順產。
韓珂越發握緊了玉安的手,她甚至能感受到玉安的疼痛,韓珂不敢用力,怕抓傷了她,可那蒼白的指節還是清楚地讓韓珂明白她的努力!
“母親,你相信瑤兒嗎?”韓珂下定了主意,靜靜地望進玉安眼底,“如果你信得過瑤兒,就讓瑤兒來幫你吧……”
玉安早已疼得沒了知覺,隨口應到,“相信!”
兩個字傳到韓珂耳中,韓珂感覺自己得到了默許,將玉安的手移到床榻一邊的桅杆上,道:“母親,你用力握住,若是你能拉斷這桅杆,弟弟就出來了!”
玉安不明所以,但如今已經別無他法,便照做了。
拉著桅杆,玉安能使出的力氣果然大些,韓珂的心中由先前的絕望有漸漸燃起了一絲希望,忙喚道:“綠柳姑姑,你快去準備熱水!我要替母親接生!”韓珂推了愣在原地的侍女一把,道,“還要火盆、剪刀、紗布!”
綠柳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剛滿七歲的女童,但看到女童堅定的目光和床榻上疼痛的主子,隨即便動了起來,道:“是!”
韓珂現時的身子嬌小,床榻很高,她夠不著玉安的身體,於是索性爬上了床榻,鑽到玉安腳邊,掀開被子,想要替玉安脫掉褻褲。
咦?!真是滑稽,古人的褻褲居然是開口的。不過這樣也好,接生小孩就更方便了!
“母親,用力!用力!”
韓珂一面幫玉安打氣,一面替她按摩著小腹,希望可以摸清胎位。
玉安陣痛的頻率越來越大,可一點生產的跡象都沒有,下身的鮮血都白流了!
“北野哥!北野哥……”玉安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只是低低喚著丈夫的名字。
玉安是第二胎,按理說陣痛的時間應當在四到六個小時,如今六個小時早就過去了,可還不見胎兒的頭部,而她下身的血水越來越多,床榻之上已經積成了暗紅色的血河!
就連韓珂也從未見過這番慘狀!她驚得面色慘白,淚水嘩啦啦直流,混著玉安的血水,映在痕跡斑斑的床單上。
緊接著,玉安的呼吸越來越弱,漸漸,連最後的低吟聲都消失了……她握在掌心的桅杆突然被鬆開,一隻蒼白的手臂順著床沿無力地垂下。
“你不要死……堅持啊……母親!”韓珂內心慌了,她不能讓這個女童的母親死掉,她不能放棄,因為這也是給過她溫暖的女子,也是她的母親。
第十章 墜湖,逍遙王現
韓珂慌亂了,緊緊抱住了玉安的身子,爬到她胳膊邊上,捂著臉,無助地哭。早知今日,她當初就該利用多餘時間玩點這方面的知識……也不至於現在這樣束手無策。
哭了良久,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她的後背,韓珂猛然抬頭,驚覺玉安正痴痴注視著她,“傻孩子,母親還沒有死,母親只是力竭,這孩子怕是生不出來了……”
韓珂看過很多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