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隊四百多殘兵已經在營地操場上集冇合完畢,在佇列前的空地上,炊事班已經支起了兩口大鍋,大鍋裡燉著牛肉,牛肉早已經燉得爛了,空氣裡飄著的都是牛肉香味。
除了兩大鍋牛肉,旁邊還擺了兩大壇紹興老酒。
徐十九雙手緊扣著武裝帶,從臨時指揮部裡走出來,大步走上了操場,列隊肅立的六百多老兵便收齊刷刷地收腳立正,六百多雙眼睛也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徐十九身上,這些老兵眼饞這酒肉已經好半天了,就是不知道要怎麼個吃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鍋肉、兩冇大壇酒根本就不夠整個十九大隊分的,要想吃肉喝酒恐怕還得有所講究。
徐十九走到大鍋邊,掀開鍋蓋使勁聞了聞,接著走到酒罈邊拍開泥封,用手指沾了點酒漬嚐了嚐,然後起身走到了迎風肅立的佇列前,大聲說道:“肉很香,酒也很醇,不過這酒肉不是隨便誰都能夠吃的,得有本事的人才有資格吃。
獨眼龍大聲反問道:“大隊長,怎樣才算有本事?”
“怎樣才算有本事?”徐十九瞪了獨眼龍一眼,喝道,“很簡單,誰能夠把五十米開外的蠟燭打滅,就叫本事!就可以吃肉,就可以喝酒!”說罷徐十九一揮手,曹滿倉早已經點燃了一支蠟燭,又一溜小跑插到了五十米外。
徐十九又在地上畫了條線,喝道:“對自己槍法有自信的,現在可以上來了。”
列隊而立的老兵躍躍欲試,可急切間卻也沒人敢當出頭鳥,因為他們練的都是三點一線的固定靶,像這種黑夜打香頭卻從未練過,白天打槍可以瞄準,夜裡打槍卻全憑感覺,只有那種槍感極好的老兵才可能打中五十米開外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