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能逮住野口隆幸;可都是阿文的功勞。”高慎行搖了搖頭;往旁邊讓了一步。
“大隊長。”原本站在高慎行身後的舒同文便笑吟吟地走上前來;向著徐十九敬了一記標準的軍禮。
“阿文;是你逮住的野口?”徐十九回了軍禮;卻有些不敢相信;舒同文便將前因後果都說了。
“原來是這樣。”聽完了;徐十九才釋然;說道;“看來;是野口隆幸一貫的武士道信念崩潰了。”
“這對我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高慎行道;“要是能夠策反野口隆幸;我們第5大隊就能夠多一名優秀隊員;將來反掃蕩;要提心吊膽的;就該是小日本的軍官;而不會是我們了。”
說話間;正好俞佳兮匆匆走進來;高慎行便趕緊迎上前;說道:“佳兮;這次請你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救活野口隆幸;拜託了。”
“放心吧;老高;我一定會盡力。”俞佳兮點點頭;又看了徐十九一眼;然後轉身進了手術室。
徐十九又問高慎行道:“對了;老高;這次除了逮住野口;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日本軍官麼;他人呢?”
高慎行道:“那人的情緒也不太穩定;我怕他步野口隆幸後塵;自殺;所以派人看管了起來。”
“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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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沉重的鐵門開啟來;白花花的陽光照射進來;刺得河野俊眼睛火辣辣的疼;他趕緊拿雙手遮擋住了眼睛;等眼睛稍稍適應光線;才把雙手移開。
稍頃;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鐵門外走了進來;河野俊一抬頭就愣了;下意識地說:“是你?”
“是你?”徐十九也一眼認出了眼前這個日本人;這可不就是淞滬會戰爆發前夜;他帶著阿龍他們仨進入日租界武裝偵察時遇到的那個日本浪人麼?阿龍還曾跟他說起過;這個日本人好像叫河野什麼;是萬國馬場一名騎手;騎術相當高明來著。
說出相同倆字後;兩人都笑了;不過徐十九笑得很自然;河野俊卻有些不自然。
徐十九在河野俊的面前坐下來;就跟見了老朋友似的;頗為感慨地說道:“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裡再見面;而且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老實說;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你們日軍能夠打進中國內地;你們日軍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還真得感謝一個人。”
河野俊皺眉問:“你是說蔣介石嗎?”
徐十九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淞滬會戰中;跟你們交手的那59箇中央軍德械師實力如何?”
河野俊沉默了片刻後答道:“老實說;淞滬會戰中的中央軍德械師;戰鬥力很強;要不是戰場選擇在了上海郊區;我們能夠得到海軍艦炮以及海軍航空兵的火力支援;單憑陸軍的七八個師團;是斷然無法打敗你們的;我必須承認這一點。”
“可最終的結果是;你們不僅打敗了我們;而且還幾乎全殲了我們。”
“但既便是這樣;我們要想征服中國也仍然不可能;中國實在太大。”
河野俊說的都是實話;中日兩國全面開戰已經進入第四個年頭;日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而正面戰場的**卻仍未屈服;敵後戰場的八路軍、新四軍更是越打越強;頗有烽火燎原之勢;所以;對於這場戰爭的走勢持悲觀態度的日軍官兵正變得越來越多。
只不過;許多人不願意公開承認這一點罷了;或者說是不願意相信。
“你能看到這點;我很高興;不如這樣吧;加入我們十九支隊;我還缺個騎兵教官。”
既便河野俊真的投誠;徐十九也不敢重用;但當教官卻是可以;河野俊在中國生活多年;會漢語;而且騎術精通;最重要的是他熟悉日軍騎兵的戰法;可謂是皖南抗日救**十九支隊騎兵教官的不二人選。
眼下徐十九已經蒐羅到了兩百多匹軍馬;鬧了個騎兵營;就是因為缺個騎術教官;所以遲遲未能成軍。
河野俊卻僅只是冷漠地看了徐十九一眼;然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因為千葉花子這一事件;河野俊對中日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有了新的認識;他開始從內心厭倦這場戰爭;此時此刻;他只想早日回國跟親人團聚;為此;他可以放下武器;不再抵抗;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反過來幫助**對付日軍。
不管怎麼說;河野俊都是個日本人;有他謹守的底線。
徐十九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當下也岔開話題:“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勉強;不過;暫時要委屈你住到戰俘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