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同一時刻;牛四根也在龍口縣城的家中猶豫。
此時聚集在牛四根家裡還有好幾個心腹手下;其中一個偽軍營長說道:“團座;老話說宴無好宴、會無好會;這兩個傢伙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更不知道想於啥;於脆;報告憲兵隊讓小寺把這兩個傢伙抓起來算了。”
“放屁;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另一個偽軍營長立刻反駁;“真要報告小日本;讓小日本把他們抓起來殺了;那咱們不就真成了為虎作倀的狗漢奸了?
起先說話的偽軍營長哂然道:“也不看看你現在穿的是什麼?”
另一個偽軍營長急了;火道:“老子就披了這身狗皮;也還是中國人。”
眼看兩人又吵了起來;牛四根也火了;猛然一拍桌子;吼道:“滾;都給老子滾”
幾個營長灰溜溜走了;牛四根頹然坐回太師椅上;望著牆上貼的關公像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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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李牧在醉仙樓一直等到夜裡八點;還是不見牛四根來赴宴。
高慎行還有心情坐那裡嗑瓜子;李牧卻已經急得快成熱鍋上螞蟻了。
繞著桌子轉了幾圈;李牧又走過去推開雕花的木窗往下面大街上看;看到街上並沒有小日本或者偽軍出現;才稍稍鬆口氣;放下窗走回來又開始繞著桌子轉圈。
高慎行嗑瓜子嗑得有些嗓子於;拿起茶盞呷了口茶;又跟李牧說道:“我說你能不坐下來?繞來繞去的你不暈;我都暈了。”
李牧沒理會高慎行;說道:“老高;咱們還是走啊。”
說著李牧又從懷裡掏出塊懷錶;遞到高慎行眼前說:“你看;這都八點了;牛四根都沒來;我看他是不會來了;咱們再等也是白等;趕緊走吧。”李牧其實並不怕死;卻怕毫無價值地死在這;萬一牛四根向小日本告發他們;他們今天真就交待在這了。
“不急;這不才八點麼?”高慎行卻仍是一副悠哉遊哉的表情;喝完茶又開始嗑起瓜子來;一邊嗑一邊跟李牧說道;“老話說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咱們這頓酒席可不好吃;總得讓牛四根點時間;讓他想明白了才行;對吧?”
李牧急火道:“等他想明白了;小日本也該來了。”
話音還未落;外面大街上便驟然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李牧臉色大變;兩步搶到窗後再將窗戶推開條縫;順著微微敞開的縫隙往大街上看;只見一隊荷槍實彈的偽軍已經沿著大街開到了醉仙樓外;直接就把入口給堵了。
“完了完了;這個混蛋果然帶人來抓我們來了。”李牧放下窗戶;反手就要掏槍。
“別動”高慎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李牧身後;一下就摁住了李牧的手;沉聲道;“只是偽軍;沒有小日本;事情沒準還有轉機。”
說完高慎行又坐回到桌邊;從腰間掏出盒子炮;再從筷筒裡拿了根筷子折成兩截;翻轉桌子以兩截筷子的尖端插進桌子底板;形成一定角度;再將盒子炮卡了進去;鼓搗完;高慎行才又將桌子給扣回來;繼續嗑瓜子。
遂即便有雜亂的腳步聲順著樓梯蹭蹭蹭地衝上來。
稍頃;包廂門便被人一腳踹開;十幾個偽軍端著中正式、漢陽造甚至還有老套筒一湧而入;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高慎行還有李牧;高慎行依然坐那嗑著瓜子;李牧也沒妄動;一個偽軍軍官走進來;將李牧身上藏的盒子炮給搜走了。
牛四根跟著走進包廂;看到高慎行還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瞳孔便縮了一縮;心裡也不免有些佩服起眼前這個傢伙;不管這傢伙什麼路數;**也好;共軍也罷;單是這份泰山崩於前而不色的膽色;就是個值得結交的人物。
有偽軍上前拉開椅子;牛四根一屁股坐下來;盯著高慎行眼睛問道:“你就真的不怕我去跟小日本告密?”
“我怕。”高慎行拍了拍手;迎著牛四根笑道;“不過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相信你牛四根也是個人物;絕不會去向小日本告密。”
“那可未必。”牛四根道;“沒見我帶了這麼多人來?”
高慎行微笑;搖著頭道:“牛團長;咱們就不必說這些虛頭滑腦的了;你若真有心要拿我們;來的就不是你的弟兄;而是憲兵隊的小日本了。”
牛四根的眼神驟然之間轉為狠厲;盯著高慎行不說話。
高慎行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微笑著用眼神回敬過去。
站在牛四根身後的那個偽軍軍官突然舉出了鏡面匣子;機頭張開;槍口對準高慎行;守在四周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