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艾魯克手中的劍,心頭不能不說遺憾的。這把劍應該趕得上一把不錯的菜刀了——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曾經的我哪怕認識鋼鐵,也只用過菜刀不可能用過軍刀。當然,我認為這不能怪我——但是,看了這麼久之後,我便明白了,這把劍應該是意外的情況下才製作出來的,要想大批次製作,如今還是太困難了。
我看向菲戈羅,這個精明的男人如果已經掌握了這種鋼的製作方法,只怕早已獻上來討好我了。
場中的伊爾斯和艾魯克兩人漸漸□了上身,唯用一根腰帶束起寬鬆的長褲,汗水滑過精壯的身體,旁邊的幾名侍女不過多時已經紅了臉。
我多瞅了兩眼,不得不讚嘆面前的兩名男子,一若猛虎,一若精豹,長髮束於腦後,隨著腳下動作劃出有力的弧度,腰身更是結實而柔韌,的確有誘人的本事。
我微微撇開眼,接過跪在面前的侍女手中的水杯接連喝了好幾口,卻聽耳邊鐺的一聲,再看過去,伊爾斯已經跪在了地上,胸腹上一道兩寸多長的口子正在往外不停的滲血。
“伊爾斯!”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我驚訝了片刻就提著裙子匆匆的跑了過去,聰明的侍女立刻捧來藥膏,我握著拳,有些惱怒的看向艾魯克:“艾魯克你……真是了不起啊!”
艾魯克臉上閃過一絲懊悔,卻在聽到這話時立刻氣惱的瞪向我:“我什麼?王姐難道要為了一個侍衛責罵我嗎?”
我哼了一聲,揚手指向艾魯克:“艾魯克!你是怎麼說話的!伊爾斯是你從我身邊要走當你的大將軍,現在你無故傷了人,就要立刻將他降成侍衛嗎?好!真不愧是王啊!還真是賞罰分明!”
“王姐你!”艾魯克臉一下子漲紅,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難言的怒火,捏著鋼劍的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終於重重的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句怒語:“你們這些混賬東西,給我好好照顧這位大將軍!”
“是,陛下。”跪著的侍女們顫抖回答。
我沉著臉扶起伊爾斯,為他輕輕擦去胸口上的汗水,免得滲進傷口裡,轉身接過侍女們手上的藥膏,正要為伊爾斯塗抹上,卻被伊爾斯抓住了手腕。
伊爾斯微微皺眉看著我,我這才醒悟,厲聲吩咐侍女們統統下去,侍女們左右為難,卻不敢違背,只得退出我的寢殿。
我仰頭看著伊爾斯,輕聲勸到:“好了,放開我吧,我先替你上藥。”
伊爾斯臉微微一紅,一把搶過我手中的藥膏背轉身去,低聲道:“不用了,我自己來,這種傷並不嚴重。”
我有些發怔,這會兒才回過神來,只覺得整張臉都火燒火燎的——剛才,我竟然一直在“撫摸”伊爾斯的胸口!
腦海中不期然的想起伊爾斯精壯的身體、結實而寬闊的胸膛,還有剛才一時沒能注意的兩點深紅色,嚇得趕緊閉眼,沒想到眼睛一閉又想起剛才伊爾斯跟艾魯克在場下相鬥時,那有力的腰肢和劃過胸、背、喉嚨的豆大汗珠。
我有些頭暈眼花,渾身不自在的趕緊退了兩步,恰好伊爾斯已經塗抹好傷藥轉了過來,見我躲避著他的眼神,微微勾了勾唇道:“殿下你不應該那樣責怪陛下的。”
“我……”我當然知道!可是……看到艾魯克竟然這麼不成熟的傷害伊爾斯,不自然的就有些生氣。他是王,他如果真的不喜歡誰,他完全可以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可以讓對方不存在甚至生不如死,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這不但會傷了臣子們的心,也會墮了他作為王的威嚴。更何況,伊爾斯是我的人,如果有心人以此挑起我和他的矛盾,他要如何處理?
我看看伊爾斯忽而有些溫柔的眼睛,匆匆避開。
伊爾斯於我,是很重要的,我不會傷害艾魯克,但是,我也不願意讓艾魯克傷害到他。
我緊了緊交握的手指,匆匆坐回王座之上。
伊爾斯彎腰將一柄斷劍遞到我的面前,沉聲道:“殿下,您的焦躁不安會矇蔽您的眼睛,一向精明的您竟然沒能看到這樣重要的東西,我很遺憾。”
那柄斷劍上有許多的豁口,可以想象得出當時伊爾斯與艾魯克的比試有多麼激烈,甚至,竟然讓我想起了決鬥這樣的詞。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劍的斷面上,斷面是傾斜的,非常整齊,我可以想象得出當時伊爾斯舉劍格擋的動作,還有青銅劍猛然斷裂,艾魯克收勢不及劃破伊爾斯胸口的錯愕。
伊爾斯收回斷劍,逾越的上前幾步,走到我的王座面前蹲下:“殿下,在侍女和奴隸面前訓斥一國之王,這不是您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