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頭獅子遇到一起,必然會在獵物面前先鬥個你死我活,可狼卻能做到犧牲自己也讓整個族群活下去。曾經一個故事中寫到,一個久未進食的狼群遇到一頭熊,狼族中一隻老者立刻自己衝向了大熊,將身體塞在了熊嘴裡為虛弱的同伴贏得了獵殺的機會!
這就是狼,讓蒙古人踏遍歐洲的老師,可惜卻少有人比得上!
鬥獸場中,男性奴隸劃破了侍女的手臂轉身就跑,他跑得那樣瘋狂,甚至沒有給那名侍女留下手中的匕首。
血腥味激起了飢餓的獅子的獸性,它大吼一聲再不顧那名男奴朝著侍女對直飛撲了而來,陽光下,它金色的身體越跑越快,幾乎化成了一道金色的流光,鬥獸場的喧鬧中彷彿還可以聽到它落腳時發出的咚咚的聲音,猶如打鼓。它一脖子棕褐色的鬃毛幾乎拖地,奔跑間上下抖動威武無比,配上那一口鋒利如同匕首的牙齒卻轉瞬化作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那名侍女尖叫著轉身就跑,哪裡還顧得上手臂的傷口,只可惜她跑不過獅子的速度。
只見那巨大如同牛犢的身體怒號著一撲,幾乎躍起兩米來高,巨大的身體轉瞬朝侍女當頭壓去,鋒利的爪子只一巴掌就將女人尖叫掙扎的身體毫不費力的壓在了爪下。
涎著口水的血盆大口張開,女人的尖叫像卡殼的磁帶一樣變成古怪的咕咕聲。
那名男奴已經臉色慘白的攀上了鬥獸場的牆壁。那是極其光滑的牆,足足有五六米高,將整個鬥獸場圈起來,形成一圈寬闊平坦的圓形。
那名奴隸抓著牆絕望的爬了兩下,一仰頭,卻只得到周圍看官鬨笑興奮的臉。他一咬牙,高高躍起,手中匕首在他跳到最高點的一瞬間猛然大力插進了石縫裡,周圍興奮的看著獅子的人開始感興趣的將目光轉向了這名奴隸,紛紛拍手叫好。
剛才那一下肯定非常費力,這名奴隸已經氣喘吁吁,他驚駭莫名的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唰的一下白到幾近透明:那位侍女的脖子已經被獅子咬斷了,那纖細的脖子在獅子的眼中大概還比不上一條水牛腿結實。女人的頭顱沾滿了血,被髒亂的發遮掩著,幾乎看不出面容,卻能看到她滾向男奴的方向,彷彿血腥的控訴,而旁邊那頭獅子正甩著巨大的腦袋呼嚕呼嚕的撕扯著女人的肚子。
“嘔——”我捂住嘴,馬蒂尼的手掌時輕時重的拍著我的後背,他甚至親自端起水盞餵我,清甜的泉水入口方才緩解了我心中的恐懼。
我看向那名奴隸,他果然也有些腿腳發軟的緊靠在牆上,死死的盯著進食中的獅子,不敢動、不敢出聲,像一尊風化的雕像。
不知道是哪個好事的,居然朝鬥獸場中扔了一團東西,那東西啪的一下打在進食中的獅子身邊,那健壯的雄獅立刻翻身蹦了起來,嘴裡叼著自己的戰利品發出低聲的威嚇,金色的眼睛陰森恐怖的掃視著周圍那些對它大吼大叫的“生物”。
它嘴上的食物被它大幅的動作甩出了不少的血跡,白花花的內臟從女人的肚子裡流出來,半截拖在地上,沖淡了血跡。我剛剛平復下來的噁心感頓時又泛了上來,還沒等馬蒂尼幫忙已經衝向一邊吐了出來。
周圍有不少人投來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我卻吐得天昏地暗什麼都管不了了。
那是活生生的人!或者說,曾經是活生生的人!
人吃牛吃羊吃魚我都能接受,我不是那種極端的環境保護者連這樣的行為都要橫加干涉,我沒辦法做到真正的萬物平等,因為這本身就是自然界優勝劣汰的生物鏈,可是,我無法想象人為什麼連對自己的同類都可以殘忍若斯!
我不斷的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覺得整個胃都在一抽一抽的,彷彿要整個的從喉嚨裡跳出來。
背後伸來一隻手,手上一隻精緻的鎏金盞。
那是一杯檸檬汁,酸,還微苦,我飛快的端起來一口灌進肚子這才覺得好多了,於是低著頭對馬蒂尼道了謝。
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將這些呈現在我面前的他,可我卻無法怪他,因為,只要一抬眼我就可以看到,整整上千人都在為這樣的行為這樣的殘忍瘋狂著。所謂眾人皆醉我獨醒只不過是一種格格不入的矛盾罷了!就好比我!
那名男奴顯然也被獅子的動作逼急了,他的身體像是重新爆發出了力量一樣再不軟弱的靠在牆上,發抖的腿也伸直了,慌亂的眼神也鎮定了。
或許,人被逼到絕路都會爆發吧!他猛然蹲下,然後高高躍起,他的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他插在牆上的匕首,然後整個身體這麼一用力,居然真的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