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萬死的淫賊,損了大風堂的聲譽!
驀地,她雙手一撒,指間閃出兵器寒光,赫然是一雙由百鍊鋼所鑄造的虎爪,爪身彎曲、爪尖銳利,還泛著瀲瀲的幽藍光澤,尺寸與她的雙手緊緊密合,宛如天生。
極為緩慢的,她揚起手來,以虎爪劃過通緝令上杜峰的畫像,不但劃破了紙張,甚至連牆面也被刮出深且長的痕跡。
一次又一次,虎爪深深刮劃,聲音刺耳如似刮骨,不一會兒的工夫,通緝令碎爛成大小不一的紙片,那傳神的俊容被徹底摧毀,連拼都拼不回去。
軒轅嬌嬌以虎爪的尖端,勾起牆上的最後一片碎紙,嫩紅的雙唇再啟,冰冷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中。
“杜峰,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第1章(1)
五年後
月才剛上柳梢頭,胭脂坊裡的燈籠已被點上,照得坊內亮如白晝。
京城之內分為七十二坊,而胭脂坊因為妓院林立,是男人趨之若鶩的銷金窟、溫柔鄉,因而豔名遠播。坊內歡樓皆妝點豔色絲綢,車如流水馬如龍,滿樓美人紅袖招,鶯聲燕語笑吟吟。
其中,最負盛名的該數芙蓉院。
因為京城第一花魁楚憐憐,就是芙蓉院的招牌。
她名震京城,身價極貴,當然不僅因為她年輕貌美,還因為她的媚;不僅媚,她還甜,非但甜,她還知書達禮、溫柔可人。
楚憐憐的香閨,在芙蓉院的深處,不但靜謐且雅緻,窗欞桌椅皆是精雕細琢,臨窗的花几上擺著一盆蘭花,晚風吹來,滿室清香。
只是,藏身在屏風後的軒轅嬌嬌,正全身緊繃,聆聽房裡動靜,根本無心聞嗅花香。
軟甜的女聲,以及沙啞帶笑的男性嗓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來。
“爺,請先等等。”女子的聲音嬌語著。
男人未語先笑,嘿嘿了兩聲,夾帶無限邪氣。
“我等得夠久了,這會兒耐不住了。”
屏風後的軒轅嬌嬌,眯起晶亮的雙眸,幾乎就能想象,男人如今嘴角彎彎、笑得無比邪惡的模樣。
笑聲之中,嬌嚷又響。
“爺,別……”
“還羞什麼呢?”
下流!
嬌嬌緊咬著唇,心中無聲暗罵。
“啊!”
“瞧,都溼透了。”溼潤的水聲,撩人遐想。
不要臉!
“您、您的手……”
“我的手怎麼了?”
該剁掉!
嬌嬌恨恨的想。
“唔……啊……”
“擱在這兒不好嗎?”男人聲音壓低,聽來卻反而更為清晰。“還是該擱在這兒?你說呢?好是不好啊?”
“不行……不行……”
熟悉的張狂邪笑再度響起,伴隨著呢噥嬌喘,一陣陣的灌入耳中,激得軒轅嬌嬌滿腦怒火,頭上幾乎要冒出煙來了。怒火燎原,連她的耐心也一併燒得一乾二淨,而怒氣之中還夾雜著某種又酸又澀,她寧死也不肯承認的情緒。
原本,她盤算是要等到,那兩人翻雲覆雨之後,男人最最沒有防備時,才乘機出手,但是那些淫聲狎語,實在是不堪入耳,要是再聽下去,她的雙耳肯定要爛了。
為了避免雙耳再受到“荼毒”,或者被那酸澀的滋味嗆死,她深吸一口氣,一甩雙手,亮出晶亮的虎爪,猛地踹倒屏風,朝出聲處竄身撲去。
“淫賊,受死——”
咦?!
撲擊的身軀倏地凍住,凝成一個尷尬的姿勢,要不是她從小練武,纖腰柔韌有力,肯定已經跌在地上。她目瞪口呆,宛如石雕,彷佛連半袖上的盤金仙鶴都僵住了。
映入眼簾的景況,完全出人意料。
只見螺鈿桌旁坐著一男一女,兩人衣著整齊、一個斟茶、一個喝茶,彼此相敬如賓,甚至並非相貼而坐,跟她竊聽時想象的狀態,相差十萬八千里。
桌上擺著一套青瓷茶具,瓷色溫潤、茗煙飄渺,而在淡煙籠罩下,軒轅嬌嬌的臉色比青瓷更青。
坐在桌邊的男人身穿夜行裝,俊眉朗目,有著高挺的鼻樑,薄唇上與下巴都蓄著精心打理的鬍子,瀟灑的俊容添了濃濃邪氣。
他先喝盡杯中的好茶,才朝著嬌嬌勾唇一笑,嘴角眉梢盡是作弄得逞的壞笑,還假裝關懷,戲謔的問道:“小嬌嬌,你躲在那裡偷聽多久了?”
中計的她倒抽一口氣,撲身向前,身形快如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