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風溼關節炎,讓他們活得更舒適。便是他父親長年的舊疾,吃了二郎師弟給的保健丸,也有所好轉。
安三少想著想著,便愈加自責和羞愧。都怪他識人不清,所託非人。錯信了陸銘司這棵牆頭草中的翹楚。才讓岑家陷入孤助無援的境地,退居鄉下,被洪水困在山中。隨時都可能喪命。
或許,他們都已經……
安三少只怕自己來得太遲,岑家已經遇難或者染上了疫症。他那二郎師弟醫術雖高明,但也沒高明到能治好疫症的地步。古往今來。疫症害死了多少人?許多聖手都拿它沒法。
退一萬步說。假設岑二郎真有根治疫症的本事,可他手中沒有藥材,也是白搭。
想來想去,岑家挺過這次洪災的機率,微乎其微。若是岑家人因他的疏忽愚蠢而亡,他有何面目苟存於世?又該如何回清州,向家人交代?
“老天爺,各路神仙佛祖。求求你們!保佑岑家人都安然無事……”安三少這個一向信奉自己拳頭的混世魔王,如今急怕得在自家老宅裡拜起了神佛。只想為恩師一家求得平安。
若是讓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見了,還不笑破肚皮?
大約一個時辰後,安竹和安松滿頭大汗地回來向安三少覆命,說是他們已儘可能多地買了藥材糧食在手,護衛們正在外面裝貨上馬。
“做得好!”安三少在從前他祖母常居的那個小佛堂,給佛祖上了兩柱香,神神叨叨一陣唸叨後,才轉身大步出來,去監看、催促那些護衛儘快裝好貨,以便儘早趕去金田村。
安三少急中生智,忽地想起金田村山下的道路已被洪水和山石阻斷,他們要透過,必須先把道路清理出來。如今那邊的水不知積了多深,山石也不知堆了多少。
若要靠人力,根本沒法在短時間內清理出來。
幸好他有秘密武器!
安三少吩咐安竹和安松督促那些護衛,他一陣風般跑到從前自己的書房,從裡面鎖上門,開啟書架後面被他鑿出來存放話本子、詩曲兒以及各種奇淫技巧的小玩意兒的暗櫃,小心地從暗櫃最裡面,取出他珍藏了四年的焚天雷,打算一會兒去金田村山腳下,就用它開路。
這十枚威力無窮、可開山裂石的焚天雷,可是神火門當年進獻給他的武師父——風牙子前輩的火雷中的精品。一枚就能炸燬一間屋子!點燃後,在它爆炸前扔入水底,還可在水中爆炸。
東海一帶的世家,常用它來炸燬近海地帶的珊瑚暗礁,以便船隻暢行。有時,外出打漁的海船在海中遇上吃人毀船的鯊魚,就扔兩枚焚天雷,炸死鯊魚,以保平安。
這焚天雷在東海一帶的一些海盜、世家中運用極廣,在海中行走,手裡沒有焚天雷可不行。
只是這焚天雷的價錢可不低。一枚尋常威力的,就要賣二十兩銀子;一枚中等威力的,值二百兩;而一枚上等威力,就如他珍藏的這種,價格更是連翻數倍,被炒到了千兩白銀!還經常斷缺,有價無市。
因為製造上等威力的焚天雷,工序極其繁複,難度極高,還極其危險。許多火藥師傅,未必肯冒著生命危險,耗費無數時間精力去製作。
他手裡的這十枚上等威力的焚天雷,是神火門的門主有求於風牙子前輩,想請他為神火門做一家極危險重要的事兒,給他的報酬。當初他師父看他喜歡,便一股腦兒全送了他,只是囑咐他這東西很危險,要慎重儲存和使用。
他一直藏了它們幾年,沒有找到機會用。
今日,它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安三少慎之又慎地將那十枚焚天雷,從暗櫃裡一一取出,放到一個特製的、專用來盛放焚天雷的鐵鋼盒裡,將那盒子用布條綁在自己腰間,重新關上暗櫃和書房的門,去外面與安竹等人一道,策馬朝金田村奔去。
安三少他們離開清安縣時。已是當日未時一刻。他們一行人剛走,從林安縣一路輾轉,由寶林縣繞到清安縣側後方的趙樾、林四爺等人。也騎馬載著藥材和糧食等,進入了清安縣。
只是林四爺他們已冒雨連著奔波了七八日,便是鐵漢,也有些承受不住。
風二哥、苗大、林五爺、趙樾和林家的幾個小子都病倒了。簡三爺、洪大寶、林四爺等七八名鏢師雖還強撐著精神,但面容極其憔悴,也都感染了風寒。
他們沒法再繼續趕路,便想在清安縣中找一個地方歇兩日。先把精神養好,再去救助岑二爺一家。
只是整個清安縣的客棧旅店都已客滿,便是連通鋪都沒有。就連醫館和善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