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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現場一片死寂。

不少人靜默一瞬後,紛紛戰戰慄慄地出聲。

“怎麼……可能……”

“天!我是在做夢吧?!”

“那是什麼針?被刺了一下就死人,太可怕了!”

……

幾乎所有人在同一時間,都倒吸一口涼氣,情不自禁地後退。

“嘭”、“啪”、“噠”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一時凝滯的氣氛。那是周家人手中武器掉落在地的聲音。和轉身沒命地逃出東廂的腳步聲。

周大富混在人群中,滿面惶色,鞋子都跑掉了。他怕自己跑慢一步。就會被岑二孃的毒針刺中身亡。

此時周大富是真心又毀又懼:若是叫他知曉岑二少手中有這種大殺器,他是怎麼也不會跑到他面前叫囂送死的。還好他跑得快!不然命都沒了。

一刻鐘後,岑宅內所有搗亂的周家人,消失了個徹底。院子裡的周遠達等人,在周大富一行人撒腿狂奔時,聽說了岑二孃手中有大殺器,也跑得沒影兒。再不敢提留下來虐人報仇的話。

周家人逃出岑宅後,岑宅裡之前躲起來的下僕們,都收拾包袱奔到正院。與聽到動靜後出來主事的玉墨、林氏,哭求著要離開岑宅。他們都湊齊了贖身銀子,為了活命,再不敢留在岑家做事。

哪怕岑家的主人個個大方溫善。給的工錢也是鎮上其餘富戶人家的兩三倍。

林氏擔心著受傷昏迷的岑二爺。哪裡有心思理會這些忘主背義的奴僕!她直接把那些下人交給玉墨打發。

玉墨對於那些下人在岑家風雨飄搖之際,自贖其身的做法,心寒憤怒之餘,也有幾分理解。岑家對他們再好,在性命安危面前,也不值一提。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遇到危險自然就想躲避。他也沒法責怪他們。

理解歸理解,但玉墨的心。到底還是被那些望風而逃的下人們傷了。他面無表情地一個一個挨著收了那些僕從的贖身銀子,把他們的賣。身契退還與他們。目送那些人飛快地逃離岑家。

至於那些沒簽賣。身契的粗使門房和婆子,早就在之前周大富喊人砸東西時就腳底抹油地溜了。有些心思不正的,臨走前還偷了些主家放在明處的金銀、玉器擺件等值錢物件。

不過,此時玉墨也沒有心思,去清點岑家的損失和財物。他讓唯二兩個沒有離開岑家的芍藥和常硯,結伴去把岑家通向外面街上的正門、側門關好,插上門插,別讓宵小偷摸進來。他則憂心忡忡地拖著傷,去正房看望岑二爺了。

雖然岑二孃及時給岑二爺處理了傷口,給他餵了從前卜運算元大師留下的藥丸,說他已經沒有大礙了。但玉墨還是很擔心岑二爺,之前他可是親眼見岑二爺流了一灘血的。

……

趙樾住在與岑家比鄰而居的沈宅,因為沈宅和岑宅佔地面積極大,兩座宅子又是新建的,隔音效果很不錯。他是在周家人高喊著“魔鬼”、“饒命”等詞,逃到街上經過沈宅時,守門的門房聽到動靜,進去稟告他和沈茂,才知道周家人又去岑家鬧事了。

等趙樾匆匆披上衣裳,和沈茂、沈俊,以及十幾個沈家小廝、護衛,跑到最近的岑宅側門時,恰好遇上芍藥和常硯在關門。

趙樾和沈家眾人幫著芍藥和常硯鎖好門,與他們一道朝正院而去的途中,聽說了周家人的放肆行徑,岑二爺的傷情,以及岑家家僕盡去的訊息。

眾人心中都很是激憤,紛紛開口和芍藥、常硯一起罵那些岑家下僕的無情無義,以及周家人的大膽妄為,還問候了周家幾代祖宗。

趙樾和沈俊、沈茂三人,從前俱是官宦人家的少爺,都經過家道中落跌落凡塵的痛苦過程。他們進入岑宅後,一路走來,看到雜亂無章的院子和凌亂不堪的屋子。發現岑家偌大的院子,空寂得嚇人。

三人心中都很是顫了顫:岑家這模樣,怕是要敗了。

趙樾是清楚地知道岑家眼下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處境的。他心中頓時更加憂愁:岑家的敗落之勢,多半已無可抵擋。畢竟岑家得罪的周家、魏家都是安坪鎮的巨頭,再加上馮家一直對周家的過分行徑不置一詞,明顯是偏頗周家的。

往後岑家的日子,只怕會更加艱難。便是一直站在岑家這邊的他和沈家,多半也沒有好日子過。

趙樾心裡沉甸甸的:他和沈家是決心要與岑家共進退的,大不了舍了家財,換取那些人的“高抬貴手”。他們也不怕過苦日子。

只是日子清苦還可以忍受,就怕周家和魏家咬死他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