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的岑大郎和趙樾,這時頂著一腦門的冷汗,一個衝到周遠達面前,拔刀斬斷了他的竹竿,將他雙手反剪在背後,臉朝地壓在了膝蓋下;一個奔到心有餘悸的岑二孃跟前,拉著她左看右看,上下打量,“還好你沒事,嚇死大兄了!方才你在發什麼呆?怎麼不避開!”
岑二孃怔忪道:“我……對不住,大兄,讓你擔心了。”岑二孃把提到嘴邊的話嚥下,轉而感激地對半摟著她的安三少道:“多謝師兄!”
岑大郎這才分出精神,瞥了安三少一眼。看到他面紅耳赤地摟著自家妹妹傻笑,妹妹不知是被嚇傻還是怎麼了,居然忘記掙扎。
“混蛋!鬆開我……弟弟!”岑大郎用力將岑二孃扯到自己身後,冷眼對安三少道:“不準吃我弟弟豆腐!你忘了她有接觸陰影了麼?”
“大郎師弟!你怎能如此看我!說什麼吃豆腐?”安三少原地跺腳:“我是為了救二郎師弟才……我當然記得他不喜別人碰他!”
“可方才我摟著他,他也沒什麼反應啊!這是不是代表他的病……”安三少驚喜地問岑二孃:“師弟,你的病已經好了?對吧?”
岑二孃突然一口吐了出來。
“……”安三少和岑大郎都傻眼了。
岑大郎抱著岑二孃靠坐到一塊從山上滑落的巨石上,從袖袋裡拿出絲帕給她擦嘴,眼裡滿是心疼和焦急:“二郎,你怎麼了?為何平白無故就吐了?很難受麼?要不要大兄馬上帶你回去?”
安三少也隔了兩步遠,蹲在岑二孃跟前,傷心又擔心地問她:“是不是我碰了你,所以師弟你噁心得吐了?要不要我讓護衛去把村裡的赤腳大夫喊來替你瞧瞧?”
“不用。”岑二孃擦擦嘴,面白如雪道:“大約是我最近飲食無律,再加上方才淋雨感染風寒,又一番劇烈運動傷了脾胃,這才……”岑二孃羞赧地低頭對安三少道:“師兄你不必自責,不關你的事。”
打架途中因壓抑嘔吐的欲。望差點兒丟了命,她大約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岑二孃恨不得鑽地洞:好丟臉啊!(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八章 遷居(一)
安三少訕訕笑了笑:“如此就好。”幸好你不是因我抱你而吐,不然往後我都不敢靠近你了。那我該有多難受!
“好個屁!你個短壽的,還不趕緊去叫大夫過來。”岑大郎在鄉下地方住久了,也學會了講粗話。張嘴一個“屁”字,震得安三少靈魂都在戰慄:誰教會他那爽朗清舉、皎皎如月的大郎師弟鄉罵的?!
“喔,我這就去。二郎師弟你等我啊。”安三少怔了怔,又如風一般離去。
這時,趙樾已重新把周遠達捆綁好,踩著他的胸口,閒閒地問岑大郎:“這傢伙怎麼辦?你們還揍不揍?”
“你自己看著辦吧。”岑大郎提醒趙樾:“可別把人打死打殘了,稍稍意思一下就好。如今周家有崛起之勢,若他被重傷,我們都有麻煩。對了,揍完人記得讓周遠達在我們事先寫好的放妻書上按手印。”
“行!”趙樾故作瀟灑地甩甩衣襟,對岑二孃擠擠眼:“二郎,且看阿兄我如何替天行道,懲治這個敗類。”
語罷,他不客氣地對周遠達拳打腳踢起來。趙樾乃是打架的高手,他專挑周遠達身上一些隱秘部位打,讓他既承受了最大的痛苦,事後卻驗不出傷。
這年頭,打人也是要將技術的!自封的“揍人技術帝”趙樾嘚瑟極了,打在周遠達身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他得意之餘,不免有些遺憾:可惜自家媳婦無緣得見他此種英姿。不然一定會更崇拜愛慕他!自從媳婦兩月前被診出身孕後,就關心肚子裡那坨肉多過關心他,連他故意把衣服弄破了個洞都看不見。讓人好鬱悶的。
岑二孃沒精神理會耍酷的趙樾。她把頭靠在岑大郎肩膀上,聲音軟軟糯糯道:“大兄,我好難受啊。又想吐了。”
“想吐就吐。”岑大郎憐惜地輕拍岑二孃的後背,給她順氣:“憋著對身體不好。都怪我!我不該叫你隨我們一起出來的。本想帶你出來散心,結果反而害你淋雨傷了胃。”
“嘔……呃……不關阿兄的事。”岑二孃吐完,感覺舒服了一些,她靠在岑大郎身上。赧顏把實情告訴岑大郎:“方才我和周遠達對打,因為一直壓抑著想吐的欲。望,一時分神。差點兒被他傷了。最後還是當著你們的面大吐特吐。失儀的樣子都被你們看見啦,好丟臉啊!”
“這有什麼。”岑大郎覺得在意這種小細節的妹妹好可愛,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我們又不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