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扶他下來時,安三少的雙腿還保持著夾牆而坐的姿勢,站也站不穩。那模樣簡直要笑死人。
安大老太太正笑著,被弟妹一靠,雅興就去了一半。她皺皺眉頭看安二老太太一臉怯弱驚惶的模樣兒,心說:這二弟妹真是上不得檯面!又抬頭看到岑二爺領著岑三郎進來。她眸色訝異地笑問:“岑老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已和我夫君他們談好了?不知您安排了三郎和之霖兩人何時上府?”
“恐怕要叫大老太太失望了。”岑二爺坐到林氏身邊,讓立在林氏身後服侍的薔薇給自己倒了杯茶。淡聲道:“兩位安老爺已經帶著安家兩位少爺離去。岑某胸無點墨,如何能給兩位安少爺做先生?若無事的話,還請兩位老太太也走吧。拙荊大病未愈。身子正虛著,恐怕無法陪兩位多坐了。”
不等安大老太太接話,他又吩咐薔薇:“還不送兩位老太太出去!”然後也不管失不失禮,旁若無人地扶著林氏,走進起居室說話。
岑二爺今日陡見仇敵,心裡正激盪著,必須要找人說一說。
安大老太太和安二老太太無法。只得隨薔薇出去,和悶黑著臉在外面等候她們的安大老爺、安二老爺,上了第一輛馬車。後面那輛馬車,自然坐著安之君和安之霖。兩輛馬車嘚嘚地朝安府駛去。
一路上,她們問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怎麼之前被他們認為十拿九穩的事兒,突然就黃了?
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方才在岑宅門口。他們也問過安之君了,可他什麼都不說。倆人都抱著一肚子疑問,等著回安府,再好生問問他。
在他們後面的那輛馬車中,安之霖和安之君已經開始吵起來。
安之霖指責安之君:“安三你真是夠無法無天,霸道任性的!仗著安家嫡長孫的身份,到處得罪人。居然還惹惱了岑先生!害得小叔我被你連累,無法拜入名師門下。你最好儘快去岑家。向岑先生負荊請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讓岑先生答應收下我。若耽誤了我的前途。看我不代你父母教訓你!”
安之君方才在岑家既受了驚嚇,又憋著被岑二爺蔑視皆無視的怒火,正找不到人撒氣。安之霖這個三房庶子,還敢觸他黴頭!
當下安之君便暴喝而起:“安之霖,你也不過是個卑賤的外室子!若不是三房無男嗣,我三祖父絕不會將你接回安家。你算什麼東西?個蠢貨!我三祖父從小給你請夫子啟蒙,而後又送你去書院唸書,你讀了這麼多年書,直到十八歲才透過童生試,考上秀才。真是個廢物點心!你有什麼資格責備我?論身份,爺是安家嫡長房的嫡長孫,高出你十條街!論資質,爺我當年十五就已是秀才了,論理說我還你的前輩!你在我面前最好放尊重點,別動不動就擺什麼小叔的譜!你算我哪門子的小叔?敢教訓我?你來試試!”
安之霖被安之君氣得口噎目呆,他舉起手,想抽安之君耳光,結果還沒打到他臉上,就被安之君一手扭折了手,用帕子塞住他的嘴,反過來在他身上揍了他幾拳,痛得他暈過去。
不久後,等馬車駛回安府,眼看著安大老爺他們幾個先下車,分頭而去了。安之君才閒閒地伸出手,使勁按了幾下安之霖身上的痛穴,把他弄醒。
安之霖醒後渾身都疼,他驚恐地怒視安之君:不知道這個沒有尊卑的小混蛋,揍了自己多少拳?踩了自己多少腳?才讓他渾身無一處不疼。但他卻不敢言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忍痛飛快跳下馬車,跑去找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告狀。
安家書房。
安之霖含著委屈的淚,向正頭疼的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告狀,說安之君不把他這小叔叔放在眼裡,不僅不聽他規勸,還在馬車上將他痛毆了一頓,揚言必須要讓人打他的板子,好生管教管教他。否則終有一日,他將惹出大禍。
安之君當然不認賬,說安之霖不要臉,先是不分青紅皂白地責罵他,然後又誣陷他。
安之霖憤之,他當著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的面兒,起誓說自己確實被安之君痛毆了。他還叫安大管事出去請大夫為他驗傷,結果大夫卻什麼都沒驗出來。惹得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大怒,臭罵了他一頓,說他一介庶子,心思不正,竟敢誣陷栽贓安家寶貝無比的嫡長孫!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暴躁易怒更衝動的安二老爺,當場命安澤帶兩個護衛,把安之霖按在地上打了二十大板。他不是說自己被打、受欺負了嗎?不給他落到實處,豈不是白讓他乖巧的侄孫背了惡名。
安大老爺和安三少在一旁看得極其順心,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