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時良久。因雙方廝殺太激烈,加上夜太黑,水流甚急,都沒人留意到,岑二孃不知何時被河水沖走了。
等苗大和林五爺帶了一身傷,斬殺掉兩名黑衣人,重傷了另外兩名。餘下兩名輕傷的黑衣人見形勢不對,帶著重傷的兩人逃了。他們回頭才發現,原本將岑二孃與林五爺兩人綁在一起的那根腰帶不見了,而岑二孃,更是早已不見了蹤影。
林五爺心想:他和苗大傷得太重,無法久留在河中,也不知去何處尋找岑二孃,與苗大商量一番後,兩人打算先回湛洲府城,去朱雀大街找林四爺相助。
在林五爺看來,他四哥長年在湛洲府內經營,算是當地的地頭蛇,認識的能人異士不少,若得他幫忙,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岑二孃。
林五爺卻不知,岑二孃遇上了冬日裡難得一見的急流,被湍急的河水衝出了湛洲府城,流落到了與肅州交界的汾河。若不是得安三少相救,還不知會漂流到何方,也許會死在冰涼的河水中也未可知。
林五爺和苗大幾番周折來到朱雀街分局的大門外,來不及說什麼,便紛紛倒在街邊不省人事。他們連番遇襲,片刻不停歇地奔波,就是鐵打的人也撐不住了。
因著極其掛念和擔憂被水沖走的岑二孃,加之身體底子也極好,林五爺喝了大夫的藥,當夜三更半時刻,便清醒了。
他一醒來,就叫照顧他的小廝去找林四爺來見他。一見著兄長,林五爺就拉著林四爺的手,懇求他儘快帶人去找被水沖走的岑二孃,再去峭壁縫處把岑二爺接回來,還得去尋至今仍杳無音信的林氏、岑三郎等人。
林四爺對著唸叨不停的弟弟哭笑不得,他自己都去半條命了,不好好療養身子,反倒一心惦念著旁人。
可他一向最疼林五爺這個幼弟,見弟弟著急救人和找人,想著適才趙黑麵也說過,這次的主顧岑二爺一家,都是頂好的善慨人家。他們一路上,得了岑家不少好處,也難怪大家都心急救人了。
林四爺勸慰了林五爺幾句,又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黑衣人的訊息,以及問清了還奔逃在外的林氏等人可能逃往的方向,見自家弟弟實在累極,便承諾林五爺,他一定全力而為,儘快解救和尋找岑家人,以及與他們同行的弘威鏢局總部的那一干鏢師。
林五爺把自己所知的資訊全數告訴林四爺,又得了他的承諾,最後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儘快找到被河水沖走的岑二孃。岑二孃被他和苗大遺失,至今生死不明,是林五爺一塊心病。他曾在岑二爺和已死去的泠風面前再三保證,會護岑二孃周全,結果卻讓人被河水衝跑,說不定現在都被水淹死凍死了,教他於心何安?
林四爺見弟弟明明累極,卻不敢睡,反覆唸叨著岑家的那小姑娘,一臉悔恨和羞愧,看得他心疼極了。他讓大夫給林五爺紮了幾針,使他睡過去,又叮囑了照顧他的小廝多多用心,便從廂房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書桌前,想著:高家實在欺人太甚!那個什麼高三老爺要如何對付岑家人,他林四都沒意見。可他不該對鏢局的鏢師下手,尤其是不該把他的弟弟傷成這樣!
他那幼弟,二十多年來都一帆風順,沒心沒肺地活得多恣意。如今因那群黑衣人,身心都受到劇創,去了大半條命。他怎能讓那些黑衣人好過!
林四爺越想越怒,連夜寫了張投案書。
第二日一早,他便帶了投案書,與幾個親信直奔府衙,找知府立案,並請求官府派人幫忙尋人和救人。
湛洲府的孫知府所在的孫家,與林四爺所在的林家,都是湛洲府的大戶人家,兩人年紀相仿,私交也甚好。只是昔年林四爺無心科考入仕,只醉心於鏢局的經營。兩人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感情卻一直不錯,時有來往。
孫知府從林四爺口中瞭解了事情的起末,還得了林四爺從林五爺和苗大身上扒下的幾件證物,對於敢於大舉截殺車隊的黑衣人深惡之。
這些人跨州殺人,在他所管的湛洲內草菅人命,不僅藐視王法,更是不將他這個一州知府看在眼裡!
孫知府一想到明年年初,朝廷就要派欽差來湛洲府考察,給他評官定績,決定他的去向,心中便急怒難安。本來湛洲在他的管轄下安定繁榮,明年評績時他怎麼也能得個優,至少也是個良上,不說穩打實地升官,入京述職吧,至少留任湛洲知府沒問題。
可這會兒那些黑衣人在湛洲內大舉屠殺良民,造成重大慘案。若此事辦理不好,再過一兩月,欽差下來,他不僅不能入京,怕是連湛洲知府這個位置,都得讓人!